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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二十八◎将帅部·料敌

 

  ◎将帅部·料敌

  夫用兵之道先胜而後战此料敌之情也。自战国之後金革日试至於正合奇胜伐谋伐交以诡谲相高以方略自许者亦曷尝无人哉!汉氏之後司戎政者或善揣强弱先为备豫达外夷之情状审敌人之形势沈谋独断见之於未萌深识远虑表之於无象用能取威而制胜攘寇而保民挫逆徒之锐气遏戎酋之内侮克清多垒以集洪勋自非练经武之善志得御兵之要道洞见至顺举无不臧者亦安能及是乎!孙膑为齐将田忌师魏与赵攻韩韩告急於齐齐使田忌将而往直走大梁魏将庞涓闻之去韩而归膑量其行暮当至马陵马陵道狭而傍多阻险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於此下,於是令齐军善射者万弩夹道而伏期曰:见火举而俱发庞涓夜至斫树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读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庞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刎曰:遂成竖子之名。

  汉韩信为左丞相击魏信问郦生魏得毋用周叔为大将军乎!曰:柏直也。信曰:竖子耳遂进兵克之周亚夫为太尉击吴楚七国亚夫走昌邑深壁而守吴奔壁东南陬亚夫使备西北已而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

  赵充国为後将军元康三年先零遂与诸羌种豪二百馀人解仇交质盟诅(羌人无大君长而诸种豪递相杀伐故每有仇雠往来相报今解仇交质者自相亲结欲入汉为寇也。)帝闻之以问充国对曰:羌人所以易制者以其种自有豪数相攻击势不一也。往三十馀岁西羌反时亦先解仇合约攻令居(合约共为要契也。)与汉相距五六年乃定至征和五年先零豪封煎等通使匈奴(煎读曰翦)匈奴使人至小月氏(氏音支)传告诸羌曰:汉贰师将军众十馀万人降匈奴羌人为汉事苦(事使役)张掖酒泉本我地地肥美可共击居之以此观匈奴欲与羌合非一世也。间者匈奴困於西方闻乌桓来保塞恐兵复从东方起使使尉黎危须诸国设以子女貂裘欲沮解之(设谓开设之也。沮坏也。欲坏其计令散之沮音才汝切)其计不合疑匈奴更遣使至羌中道从沙阴地出盐泽过长坑入穷水塞南抵属国与先零相直(直当也。)臣恐羌变未止此。且复结联他种宜及未然为之备(未然者其计未成)後月馀羌侯狼何果遣使至匈奴藉兵(借兵也。)欲击鄯善享煌以绝汉道(鄯音善)充国以为狼何小月氏种在阳关西南势不能独造此计疑匈奴使已至<羌厶>中先零羌开乃解仇作约(开在金城南羌之别种也。开音口坚切)到秋马肥变必起矣。宜遣使者行边兵豫为备敕视诸羌毋令解仇(行下更切视读曰示语之也。)以发觉其谋。

  陈汤为关内侯坐言事非是夺爵为士伍後数岁西域都护段会宗为乌孙所围骠骑上书愿发城郭敦煌兵以自救丞相王商大将军王凤及百僚议数日不决凤言汤多筹策习外国事可问帝召汤见宣室汤击邳支时中寒病两臂不诎申汤入见有诏毋拜示以策宗奏汤辞谢曰:将相九卿皆贤材通明小臣罢癃不足以策大事帝曰:国家有急君其毋让对曰:臣以为此必无可忧也。帝曰:何以言之汤曰:夫胡兵五而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法犹三而当一。又兵法曰:客倍而主人半然後敌今围会宗者人众不足以胜会宗唯陛下勿忧。且兵轻行五十里重行三十里今会宗欲发城郭敦煌历时乃至所谓报雠之兵非救急之用也。帝曰:柰何其解可必乎!度何时解汤知乌孙瓦合不能久攻故事不过数日因对曰:已解矣。诎指计其日曰:不出五日当有吉语闻居四日军书到言已解。

  後汉马援为待诏光武自征隗嚣至漆(漆县属右扶风)诸将多以王师之重不宜远入险阻计豫未决(行貌也。义见《说文》豫亦未定也。音以林切)会召援夜至帝大喜引入具以群议质之援因说隗嚣将帅有土崩之势兵进有必破之状。又於帝前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开示众军所从道径往来音屈下同分析曲折昭然可晓帝曰:虏在吾目中矣。明旦遂进军至第一(高平有第一城高平今原州县)嚣众大溃。

  班超使西域降莎车威振西域先是月氏尝助汉击车师有功遂贡奉珍宝符拔师子(符拔形似麟而无角)因求汉公主超拒还其使繇是怨恨永元二年月氏遣其副王谢将兵七万攻超超众少皆大恐超譬军士曰:月氏兵虽多然数千里逾葱岭来非有运输何足忧邪但当收坚守彼饥穷自降不过数十日决矣。谢遂前攻超不下。又抄掠无所得超度其粮将尽必从龟兹求救乃遣兵数百於东界要之谢果遣骑赍金银珠玉以赂龟兹超伏兵遮击尽杀之持其使首以示谢谢大惊即遣使请罪愿得生归超纵遣之月氏繇是大震岁奉贡献明年龟兹姑墨温宿皆降。

  魏郭淮为雍州刺史青龙二年诸葛亮出斜谷并由於兰坑是时司马宣王屯渭南淮策亮必争北原宜先据之议者多谓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荡民夷此非国之利也。宣王善之淮遂屯北原堑垒未成蜀兵大至淮逆击之後数日亮盛兵西行诸将皆谓欲攻西围淮独以为此见形於西欲使官兵重应之必攻阳遂耳其夜果攻阳遂有备不得上。

  田豫为汝南太守殄夷将军讨公孙渊会吴贼遣使与渊相结帝以贼众多。又以渡海诏豫使罢军豫度贼公垂还岁晚风急必畏漂浪东随无岸当赴成山成山无藏公之处辄便循海案行地形及诸山岛徼截险要列兵屯守自入成山登汉武之观贼还果遇恶风船皆触山沈没波荡著岸无所逃窜尽虏其众後孙权号十万众攻新城征东将军满宠欲率诸军救之豫曰:贼悉众大举非徒投射小利欲质新城以致大军耳宜听使攻城挫其锐气不当与争锋也。城不可拔众必罢怠然後击之可大克也。若贼见计必不攻城势将自走。若便进兵入其计。又大军相向当使难知不当使自画豫辄上状天子从之会贼遁走。

  曹仁为广阳太守以议郎督骑时太祖与袁绍久相持於官渡绍遣刘备狥 〈氵隱〉强诸县多举众应之自许以南吏民不安太祖以为忧仁曰:南方以大军方有目前急其势不能相救刘备以强兵临之其背叛故宜也。备新将绍兵未能得其用击之可破太祖善其言遂使将骑击备破走之仁尽复收诸叛县而还。

  曹休领虎豹骑宿卫刘备遣将吴兰屯下办太祖遣曹洪征之以休为骑都尉参洪军事太祖谓休曰:汝虽参军其实帅也。洪闻此令亦委事於休备遣张飞屯固山欲断军後众议狐疑休曰:贼断道者当伏兵潜行今乃先张声势此其不能也。宜及其未集促击兰兰破则飞自走矣。洪从之进兵击兰大破之飞果走。

  程昱为振威将军袁绍在黎阳将南渡时昱有七百兵守鄄城太祖闻之使人告昱欲益二千兵昱不肯曰:袁绍拥十万众自以所向无前今见昱兵少必轻易不来攻。若益昱兵过则不可不攻攻之必克徒两损其势愿公无疑太祖从之绍闻昱兵少果不往太祖谓贾诩曰:程昱之胆过於贲育迁奋武将军太祖征荆州刘备奔吴论者以为孙权必杀备昱料之曰:孙权新在位未为海内所惮曹公无敌於天下初举荆州威震江表权虽有谋不能独当也。刘备有英名关张皆万人之敌也。权必资之以御我难解势分备资以成。又不可得而杀也。权果多与备兵以御太祖。

  李典为裨将军刘备北侵至业太祖遣典从夏侯拒之备一旦烧屯去率诸军追击之典曰:贼无故退疑必有伏南道窄狭草木深不可追也。不听与于禁追之典留守等果入贼伏里战不利典往救备望见救至乃散退。

  锺繇为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都督关中诸军事其後匈奴单于作乱平阳繇帅诸军围之未拔而袁尚所置河东太守郭援到河东众甚盛诸将议欲释之去繇曰: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阴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雠纵吾欲归其得至乎!此谓未战先自败也。且援刚愎好胜必易吾军。若渡汾为营及其未济击之可大克也。张既说马腾会击援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援至果轻渡汾众止之不从济水未半击大破之。

  张初为袁绍宁国中郎将太祖与绍相拒於官渡绍遣将淳于琼等督运屯乌巢太祖自将击之说绍曰:曹公兵精往必破琼等破则将军事去矣。宜急引兵救之郭图曰:计非也。不如攻其本营势必还此谓不救而自解也。曰:曹公营固攻之必不拔。若琼见擒吾属尽为虏矣。绍但遣轻骑救琼而以重兵攻太祖营不能下太祖果破琼等绍军溃图惭。又更譛曰:快军败出言不逊惧乃归太祖文帝时为左将军屯方城会诸葛亮复出急攻陈仓帝驱马召到京都帝自幸河南城置酒送遣南北军士三万及分遣武卫虎贲使卫因问曰:迟将军到亮得无已得陈仓乎!知亮县军无不能从攻对曰:比臣未到亮已走矣。屈指计亮粮不至十日晨夜进至南郑亮退诏还京都。

  古弼为安西将军与永昌王徤等讨冯文通文通婴城固守弼芟其禾而还。

  罗伊利孝文时为安东将军蠕蠕来寇诏伊利追击之不及而反。

  刘孝文时南齐雍州刺史曹虎之诈降也。诏以兵出义阳无功而还。

  张浦为南中郎将南蛮校尉隶平南大将军。

  长孙嵩从长孙嵩往御晋师及宋武帝入长安乃还後从安平公叔孙建攻青州不克而还。

  皮豹子为内都大官先是河西诸胡亡匿避命豹子及前泾州刺史阿君督河西诸军南趣石楼与卫大将军乐安王良以讨群胡豹子等与贼相对不觉胡走无捷而还坐免官。

  杨椿为安东将军宣武永平初徐州彭城人成景携以宿豫叛诏椿率众四万讨之不克而返。

  淳于诞为伐蜀别驾司马领乡导统军次晋寿蜀人大震属宣武晏驾不果而还。

  伊盆子孝明时为持节右将军雒州刺史欲耀兵以示有馀乃潜遣步骑六千伏肥池隐处以待之权果上岸耀兵宠伏军卒起击之斩首数百或有赴水死者。

  王基为安丰太守吴尝大发众集建业扬声欲入攻扬州刺史诸葛诞使基策之基曰:昔孙权再至合肥一至江夏其後全琮出卢江朱然寇襄阳皆无功而还今陆逊等已死而权年老内无贤嗣中无谋主自出则惧内[C260]卒起痈疽发溃遣将则旧将已尽新将未信此不过欲补定支党还自保护耳後权竟不出蒋济为护军将军明年遣平州刺史田豫幽州刺史王雄共攻辽东公孙渊闻魏将来讨复称臣於孙权乞兵自救帝问济孙权其救辽东乎!济曰:彼知官备已固利不可得深入则非力所能浅入则劳而无获虽子弟在危犹将不动况异域之人兼以往者之辱乎!今所以外扬此声者谲其行人疑於我我之不克冀折後事已耳然沓渚之间去渊尚远。若大军相持事不速决则权之浅规或能轻兵掩袭未可测也。邓艾为南阳太守与征西将军郭淮拒蜀偏将军姜维维退淮因西击羌艾曰:贼去未远或能复还宜分诸军以备不虞,於是留艾屯白水北三日维遣廖化自白水南向艾结营艾谓诸将曰:维今卒还吾军人少法当来渡水而不作桥此维使化持吾令不得还维必自来袭取洮城洮城在水北去艾屯六十里艾即夜潜军径到维果来渡而艾先至据城得以不败其後姜维驻锺提乃以艾为安西将军假节领护东羌校尉议者多以为维力已竭未能更出艾曰:洮西之败非小失也。破军杀将仓廪空虚百姓流离几於危亡今以策言之彼有乘胜之势我有虚弱之一也。彼上下相习五兵犀利我将易兵新器仗未复二也。彼以公行吾以陆军劳逸不同三也。狄道陇西南安祁山各当有守彼专为一我分为四四也。从南安陇西因食羌。若趣祁山熟麦千顷为之县饵五也。贼有黠数其来必矣。顷之维果向祁山闻艾有备乃回从董亭趣南安艾据武城山以相持维与艾争险不克其夜渡渭东行缘山趣上邽艾与战於谷大破之。

  蜀诸葛亮为丞相率师与司马宣王对於渭南亮自至数挑战宣王亦表固请战魏明帝使卫尉辛毗持节以制之姜维谓亮曰:辛佐治仗节而到贼不复出矣。亮曰:彼本无战情所以固请战者以示武於其众耳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而请战耶宣王使二千馀人就军营东南角大声称万岁亮使问之答曰:吴朝有使至请降亮谓曰:计吴朝必无降法卿是六十老翁何烦诡诳如此会亮卒军退。

  张嶷为牙门将武都氐主苻徤请降遣将军张尉往迎过期不到大将军蒋琬深以为念嶷平之曰:苻徤求附款至必无他变素闻徤弟狡黠。又夷狄不能同功将有乖离是以稽留耳数日间至徤弟果将四百户就魏独徤来从。

  吴陆逊为右护军镇西将军黄武元年刘备率大众来向西界权命逊为大都督督诸将拒之备从巫峡建平连围至夷陵界立数十屯先遣吴班将数千人於平地立营欲以挑战诸将皆欲击之逊曰:此必有谲。且观之(诸将并欲迎击备逊以为不可曰:备举军东下锐气始盛。且乘高守险难可卒攻攻之纵下犹难尽克。若有不利损我大势非小故也。今但。且奖厉将士广施方略以观其变。若此间是平原旷野当恐有颠沛交驰之忧今缘山行军势不能展当自罢于木石之间徐制其弊耳诸将不解以为逊畏之各怀愤恨)备知其计不可乃引伏兵八千从谷中出逊曰:所以不听诸军击班者揣之必有巧故也。後为辅国将军领荆州牧备既入住白帝徐盛潘璋宋谦等各竞表言备必可擒乞复攻之权以问逊逊与朱然骆统以为曹丕大合士众外助国以讨备内有奸心谨决计趣还无几魏军果出三方受敌也。

  晋周访元帝时为振武将军与诸军共征杜访与贼隔水贼众数倍自知力不能敌乃密遣人如樵采者而出,於是结阵鸣鼓而来大呼曰:左军至士卒皆称万岁至夜令军中多布火而食贼谓官军益至未晓而退访谓诸将曰:贼必引退然终知我无救军当还掩人宜促渡水北既断桥讫而贼果至隔水不得进。

  陶侃为龙骧将军武昌太守元帝令击社时周顗为荆州刺史先镇浔水城贼掠其良口侃使部将朱伺救之贼退保泠口侃谓诸将曰:此贼必更步向武昌吾宜还城昼夜三日行可至卿等谁能忍饥斗邪部将吴寄曰:要欲十日忍饥昼当击贼夜分捕鱼足以相济侃曰:卿徤将也。贼果增兵来攻侃使朱伺等逆击大破之。

  朱伺为广威将军时王敦欲用从弟廙代陶侃为荆州侃故将郑攀马隽等乞侃於敦敦不许攀等以侃始灭大贼人皆乐附。又以廙忌戾难事谋共距之遂屯结口遣使告伺伺外许之而称疾不起攀等遂进距廙既而士众疑阻复散还横桑口欲入杜曾时朱轨赵诱李桓率众将击之攀等惧诛以司马孙景造谋距廙因斩之降轨等廙将西出遣长史刘浚留镇杨口垒时杜曾请讨第五猗於襄阳伺谓廙曰:曾是猾贼外示西还以疑众心欲诱引官军使西然後兼道袭杨口耳宜大部分未可便西廙性矜厉自用兼以伺老怯难信遂西行曾等果驰还廙乃遣伺归裁至垒即为曾等所围。

  北燕张兴为冯跋将跋从兄万泥从兄子乳陈叛跋遣兴与冯弘讨之克期出战兴谓弘曰:贼明日出战今夜必来惊我营宜命三军以备不虞弘乃密严人课草十束畜火伏兵以待之是夜乳陈果遣壮士千馀人来砍营众火俱起伏兵邀击俘斩无遗乳陈等惧而出降弘皆斩之。

  宋刘锺为宁朔将军领石头戍事高祖遣朱龄石伐蜀以锺为前锋繇外水至於彭模去成都二百里伪冠军征讨督护谯亢等两岸连营层楼重栅众号三万锺于时脚疾不能行龄石乃诣锺谋曰:今天时盛热而贼严兵固险攻之未必可拔增疫困计其人情忄匡挠必不久安。且欲养锐息兵以伺其间隙而乘之乃可捷事然决机两陈公本有所委卿意谓何锺曰:不然前扬声言大众向内水谯道福不敢舍涪城今重军卒至出其不意蜀人已破胆矣。贼今阻兵守险是其惧不敢战非能持久坚守也。因其内惧尽锐攻之其势必克鼓行而进成都必不能守矣。今。若缓兵相守彼将知人虚实涪军忽来并力距我人情既安良将。又集比求战不获军食无资当为蜀子虏耳龄石从之明日进攻舀其二城斩其大将侯辉诜径。

  沈林子封资中侯高祖伐羌复参西军事与冠军檀道济同攻潼关林子启高祖曰:姚绍气盖关右而力以势屈外兵屡败衰亡内兆但恐凶命先尽不得以[C260]斤斧耳绍寻疽发背死高祖以林子言验乃赐《书》曰:姚绍忽死可谓天诛。

  沈攸之为中领军镇淮阴薛安都据彭城引魏为援魏遣清泗间人诈告攸之云:安都欲降求军迎接攸之副吴为纳其说咸谓宜遣千人参之既而来者转多喜所执弥固攸之乃集来者告之语曰:薛徐州早宜还朝今能尔深副本望但遣子弟一人来便遣大军相援君诸人既有忠心。若能与薛子弟俱来者皆即假君以本乡县唯意所欲如其不尔无为空劳往还自此一去不反。

  南齐刘善明在宋为冠军将军行南徐州事时沈攸之反太祖深以为忧善明献计曰:沈攸之控引八州纵情畜敛收众聚骑营造舟仗苞藏贼志於焉十年性既险躁才非持重而起逆累旬迟回不进岂应有所待也。一则暗於兵机二则人情离怨三则有掣肘之患四则天夺其魄本虑其剽勇长於一战疑其轻速掩袭未备今六军齐奋诸侯同举昔谢晦失理不斗自溃卢龙乖道虽众何施。且袁粲刘秉贼之根本根本既灭枝业岂久此是笼之鸟耳事平太祖召善明还都谓之曰:卿策沈攸之虽复张良陈平如此耳。

  周山图在宋为辅国将军时沈攸之攻郢城世祖令山图量其势山图曰:攸之见与邻乡亟同征伐悉其为人性度险刻无以结固士心始顿兵坚城之下所以为离散之渐耳攸之既败平西将军黄回乘轻舸从白服百馀人在军前下缘流叫盆城中恐须臾知是回凯归乃安世祖谓山图曰:周公前言可谓明于见事者矣。

  刘怀珍在宋为征虏将军宋沈攸之起兵众谓当氵公流直下怀珍谓僚佐曰:攸之矜躁夙著虐加楚服必当阻兵中流声劫幼主不敢长驱决胜明矣。遣子灵哲领马步数千人卫京师。

  桓崇祖为平西将军崇祖虑魏复寇淮北启徙下蔡戍於淮东既而魏果欲攻下蔡既闻内徙乃扬声戍平阴故城众疑魏当於故城立戍崇祖曰:下蔡去镇咫尺魏岂敢置戍实欲除此故城恐奔走之不尽耳魏军果夷掘下蔡城崇祖自率众渡淮与战大败之追奔数十里杀获千计。

  豫章王嶷为骠骑大将军都督荆襄等八州诸军事魏军寇司豫二州嶷遣南蛮司马崔惠景北讨。又分遣中兵参军萧惠助援司州屯西关魏军济淮攻寿春分骑当出樊邓众以为忧嶷曰:虏入春夏非动众时令豫司强守遏其津要彼见坚严自当溃散必不敢越二镇既而虏竟不出樊邓於寿春败奔而南也。梁韦为辅国将军时王师北伐诏督众军遣长史王超宗梁郡太守冯道根攻魏小岘城未能拔巡行围栅魏城中忽出数百人陈於门外欲击之诸将皆曰:向本轻来未有战备徐还授甲乃可进耳曰:不然魏城中三千馀人闭门坚守足以自保无故出人於外必其骁勇者也。若能挫之其城自众犹迟疑指其节曰:朝廷授此非以为饰韦之法不可犯也。乃进兵士皆殊死战魏军果败走因急攻之中宿而城拔。

  陈吴明彻为征北大将军进逼寿阳北齐王琳拒守。又遣大将军皮景和率军数十万来援去寿春三十里顿军不进诸将咸曰:坚城未拔大援在近不审公计将安出明彻曰:兵贵在速而彼结营不进自挫其锋吾知其不敢战明矣,於是躬擐甲胄疾攻一鼓而克寿阳生擒王琳。

  後魏古弼为安西将军时宋遣将裴方明击杨难当克仇池立杨玄庶子保炽,於是假弼节督陇右将军事既平仇池未几诸氐复推杨文德为主围仇池弼发上封高平岍城诸军讨之仇池围解文德走汉川时皮豹子督关中诸军次於下辨闻仇池围解议欲还军弼使谓豹子曰:此连破贼军恐彼君臣未体大分耻其负败或求报复。若其班师寇众复至後举为难不如缮兵练甲蓄力待之不出秋冬南寇必来以逸待劳百胜之策豹子乃止太武闻之曰:弼之言长言也。制南秦弼谋多矣。

  任城王澄为抚军大将军时恒州刺史穆泰在州谋反推朔州刺史平阳王顾为主诏澄行恒州事讨之澄至雁门太守夜告泰已握众西就阳平城下聚结惟见弓仗澄闻便速进时右丞孟斌曰:事不可量须依敕召并肆兵然後徐动澄曰:泰既构逆应坚城而逆阳平度其所为似当势弱泰既不相距无故发兵非宜也。但速往镇之民心自定遂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又遣治书李焕先赴至即擒泰民情怡然。

  范绍为宁远将军孝文尝诏绍诣锺离与都督中山王英论攻锺离形势英固言必克绍观其城隍防守恐不可舀劝令班师英不从绍还具以状闻俄而英败。

  邢峦为度支尚书宣武时豫州城民白早生杀刺史司马悦以城南入梁梁遣冠军将军齐荀仁率众入据悬瓠诏峦持节讨之宣武临东堂劳遣峦曰:司马悦不慎重门之戒智不足以谋身匪直丧元隶竖乃大亏王略悬瓠密迩近畿东南藩捍度公之在彼忧虑尤深早生理不独立必远引吴楚士民同恶势或交兵卿文昭武烈朝之南仲故令卿星言电迈出其不意卿言早生走也。守也。何时可以平之峦对曰:早生非有深谋大智能构成此也。但因司马悦虐於百姓乘众怒而为之民为威所慑不得已而苟附假梁入应水路不通粮运不继亦成擒耳不能为害也。早生得梁军之接溺於利欲之情必守而不走今者王师。若临士民必翻然归顺围之穷城奔走路绝不度此年必傅首京师愿陛下不足垂虑宣武大笑曰:卿言何其壮哉!深会朕遣卿之意。

  源子雍孝明时为镇东将军与裴衍发邺以讨葛荣而信都城舀除子雍冀州刺史馀官如故子雍以冀州不守上《书》曰:贼众甚饥专仰野掠今朝廷足食兵卒饱暖高壁深垒勿与争锋彼来求战则不得野掠无所获不盈数旬可坐制凶鬼时裴衍复表求行诏子雍与衍速进子雍重表固请诏如谓不可乞令裴衍独行。若不赐解求停裴衍苟逼同行取败旦夕诏不听遂与衍俱进至阳平郡东北漳曲荣率贼十万逼官军子雍战败被害。

  杨津为抚军将军北道大都督始津受命出据灵丘而贼帅鲜于修理起於博陵定州危急回师南赴始至城下营垒未立而州军新败津以贼既乘胜士众劳疲栅垒未成不可拟敌贼必夜至则无一全欲移军入城更图後举刺史元固称贼既逼城不可示弱乃闭门不内津挥刀欲斩门者军乃得入城贼果夜至见栅空而去。

  董绍为右将军雒州刺史时梁将军曹义宗王玄真等寇荆州据顺阳马圈裴衍王罴讨之既复进围马圈城坚裴王粮少绍上书言其必败未几裴衍等果失利顺阳复为义宗所据。

  北齐陈元康为中将军时王思政入颍城诸将攻之不能拔元康进计於文襄曰:公入辅朝政未有殊功虽败侯景本非外贼今颍城将舀愿公乘而取之足以成大业文襄令元康驰驿观之复命曰:必可拔文襄,於是亲征既至而克赏元康金百铤。

  後周于谨为柱国大将军南讨於梁长孙俭问曰:为萧绎之计当何如谨曰:耀兵汉沔席卷度江南据丹阳是其上策移郭内居人退保子城峻其陴堞以待援至是其中策。若难於移动据守罗郭是其下策俭曰:揣绎定出何策谨曰:必用其下策俭曰:彼弃上而用下何也。对曰:萧氏保据江南绵历数纪属中原多故未遑外略。又以我有齐民之患必谓力不能分。且绎懦而无谋多疑少断愚民难与虑始皆恋邑居既恶移动当保罗郭所以用其下策及至梁果如所料。

  郭贤为都督时齐神武袭舀夏州太祖虑其南下与朝臣议之贤进曰:高欢士虽众智勇已竭策其举措必不敢远来昔贺拔公初薨关中震骇而欢不能因利乘便进取雍州是其无智及銮驾西还六军寡弱毛鸿宾丧败关门不守。又不能乘此危机以要一战是其无勇今上下同心士民戮力欢志沮丧宁敢送死。且夏荒阻千里无烟纵令南侵资粮莫继以此而言不来必矣。齐神武後果退如贤所策。

  于翼为渭州刺史时吐谷浑入寇河右凉鄯河三州咸被攻围使人告急都督遣翼赴援不从寮属咸以为言翼曰:攻取之术非夷俗所长此寇之来不过抄掠边牧耳安能顿兵城下策事攻围掠而无获势将自走劳师以往亦无所及翼揣之已了幸勿复言居数日果去如翼所策。

  韦孝宽为骠骑大将军镇玉壁时晋公护将东讨孝宽遣长史辛道宪启陈不可护不纳既而大军果不利後孔城遂舀宜阳被围孝宽乃谓其将帅曰:宜城之地未能损益然两国争之劳师数载彼多君子宁乏谋猷。若弃崤东来围汾北我之疆界必见侵扰今宜於华谷及长秋速筑城以杜贼志脱其先我图之实难,於是画地形具陈其状晋公护令长史叱罗协谓使人曰:韦公子孙虽多数不满百汾北筑城遣谁固守事遂不行齐人果解宜阳之围经略汾北遂筑城守之。又为行军元帅狥 地淮南孝宽所在皆密送诚款然彼五门尤为险要陈人。若开塘放水即津济路绝孝宽遽令分兵据守之陈刺史吴文育果遣决堰已无所及,於是陈人退走江北悉平。

  陆通为文帝帐内督从解雒阳围军还属赵青雀反於长安文帝将讨之以人马疲敝不可速行。又谓青雀等一时陆梁不足为虑乃云:我到长安但轻骑临之必当面缚通进曰:青雀等既以大军不捷谓朝廷倾危同恶相求遂成反乱然其逆谋久定必无迁善之心。且诈言大军败绩东寇将至。若以轻骑往百姓谓为信然更沮兆庶之望大兵虽疲敝精锐犹多以明公之威率思归之众以顺讨逆何虑不平文帝深纳之因从平青雀。

  隋杨素为左仆射汉王谅反遣茹天保来据蒲州烧断河桥。又遣王聃子率数万人并力拒守素将轻骑五千袭之潜於渭口宵济迟明击之天保败走聃子惧而以城降有诏徵还初素将行也。计日破贼皆如所量。

  李彻为左武卫将军縂晋王军事时突厥沙钵略可汗犯塞文帝令卫王爽为元帅率军击之以彻为长史行军总管李充言於爽曰:周齐之世有同战国中夏力分其来久矣。突厥每侵边诸将辄以全军为计莫能死战繇是突厥胜多败少所以每轻中国之师今者沙钵略悉国内之众屯据要险必轻我而无备精兵袭之可破也。爽从之诸将多以为疑惟彻奖成其计请同行遂与充率精骑五千出其不意掩击大破之沙钵略弃所服金甲潜草中而遁。

  卫玄为检校右御卫大将军时炀帝征辽东使玄与代王侑留守京师会杨玄感围逼东都玄率步骑七万援之至华阴掘杨素蒙焚其骸骨夷其茔域示士卒以必死既出潼关议者恐崤函有伏兵请於陕县汾流东下直趋河阳以攻其背玄曰:以吾度之此计非竖子所及,於是鼓行而进既度函谷卒如所量唐柴绍义师初起授右领军大都督府长史大军发晋阳兼领马军总管将至霍邑绍先至城下察宋老生形势白曰:老生有匹夫之勇我师。若到必来出战战则成擒矣。及义师至老生果出绍力战有功。

  江夏王道宗武德初起家左千牛裴寂讨刘武周战於度索原贼军进逼河东道宗年十七从太宗出玉壶城望贼太宗顾谓道宗曰:贼恃其众来邀我战汝谓如何对曰:群贼乘胜其锋不可当易以计屈难与力竞今深壁高垒以挫其锋乌合之徒莫能持久粮运致竭自当离散可不战而擒也。太宗曰:汝意暗与我合後贼果食尽夜遁追及介州一战灭之。

  王长谐为西河太守从太宗下长春宫与刘文静先据永丰仓时隋将刘纲戍潼关屈突通欲依纲以守险长谐揣知其计率众先袭都尉南城拔之斩刘纲以兵据守及通军至不得入退保北城长谐与通频战皆克及通之遁也。与诸将追至稠桑而虏之因进下陕城取太原仓。

  薛万均为殿中少监贞观初柴绍击梁师都於朔方以万均为副诸将见城险固皆有惮色万均谓之曰:城中无气鼓声不彻此是破亡之候平在旦夕诸军勿以为忧俄而师都见杀城降。

  李靖为行军总管兼摄河间王孝恭行军长史随孝恭讨萧铣师至於清江克铣荆门铣悉兵以拒之孝恭将战靖止之曰:楚人轻锐难与争锋今新失荆门尽兵出战此救败之师也。非其本图势不能久一旦不战势必两分留轻兵以抗我退嬴师以自守此即势携力弱击之必捷孝恭不从遣靖按营自以锐师水战果败於南岸。

  张公谨为代州都督李靖经略突厥以公谨为副公谨因言突厥可取之状曰:颉利纵欲肆情穷凶极暴诛害良善昵近小人此即主昏於上其可取一也。又其别部同罗仆骨回纥延陀之类并自立君长将图反噬此则众叛於下其可取二也。突厥被疑轻骑自免拓设出讨匹马不归欲谷丧师立足无地则兵挫将败其可取三也。塞北霜早糇粮乏绝天降之灾因以饥馑其可取四也。颉利疏其突厥委诸胡人胡人翻覆是其常性大军一临内必先变其可取五也。华人入北其人多比闻自相啸聚保据山险师出塞垣自然有应其可取六也。太宗深纳之。

  苏定方为伊丽道行军总管讨阿史那贺鲁於西域会大雪平地二尺军中咸请停兵候晴定方曰:虏恃雪深谓我不能前进必当憩息追之可及缓以纵之则渐远难追省日兼功在此举也,於是勒兵涉雪昼夜兼进所经收其人众遂至双河与弥射步真相会两军合势去贺鲁所安二百里布阵长驱径至金牙山贺鲁牙所时贺鲁集诸众欲猎定方与弥射纵兵击之尽破其牙帐生擒数万人并获其鼓纛器械贺鲁遂与运及其女夫阎啜等脱走投石国。

  唐休圣历中为司卫卿兼凉州都督右肃政御史大夫持节陇右诸军大使久视元年秋吐蕃大将麴莽布支率骑数万寇凉州入自洪源谷将围昌松县休以数千人往击之临阵登高望见贼衣甲鲜盛谓麾下曰:自钦陵死赞婆降麴莽布支所知贼兵欲曜威武故其国中贵臣酋豪子弟皆从之人马虽精不习军事吾为诸君取之乃被甲先登与贼六战六克大破之斩其副将二人首二千五百级筑京观而还休尤谙练边事自碣石西逾四镇绵亘万里山川要害皆能记之长安中西突厥乌质勒与诸蕃不和举兵相持安西道绝表奏相继则天令休与宰相商议事势俄顷间草奏便遣施行後十馀日安西诸州表请兵马应接程期一如休所画。

  张镐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河南节度使都统淮南等道诸军事及王师收两京镐进军镇汴州招讨河北逆贼贼党史思明守范阳表请归顺镐揣知其意恐朝廷与之手札密表奏曰:思明凶竖因逆窃位兵强则众附势夺则人离包藏不测禽兽无异可以计取难以义招伏望不以威权假之。又奏滑州防御使许叔冀性慧多谋临难必变望追入宿卫时肃宗意已定表入俱不省镐为人简淡不事中要会有宦官自范阳及滑州使还者皆言思明叔冀之诚悫肃宗以镐不切事机遂罢相授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後思明叔冀皆如其言。

  张孝忠初事李宝臣为易州刺史後宝臣疑忌宿将乃举易州归顺宝臣死其子惟岳叛孝忠乃与朱滔谋攻惟岳遂与滔合师大破惟岳於束鹿惟岳随归晋州滔谋乘胜袭之孝忠乃引军西北还营义丰朱滔大骇孝忠将佐曰:尚书布赤心於朱滔相信至矣。今逆寇已溃不终其功窃所未悟曰:本求破贼贼已破矣。然成德宿将尚多迫之则困兽犹斗缓之必翻然改图。又朱滔言大识浅可与虑始难与守成吾壁於义丰坐俟惟岳殄灭耳既而滔屯束鹿不敢进月馀王武俊斩惟岳以献皆如孝忠之言。

  《郭子》仪为关内副元帅广德二年冬仆固怀恩及吐蕃等自溃京师解严初怀恩将入寇蕃汉数万军声颇盛京师大骇子仪奏曰:以臣所见怀恩无能为也。上问其故对曰:仆固怀恩虽称骁勇素不得众心今所以能为乱者引思归之人耳怀恩本臣偏将其下皆臣之部曲恩信尝及之今臣为大将必不忍以锋刃相向以此知其无能为也。及怀恩挑战诸将请出兵挫之子仪止之曰:夫引兵深入利在速战不可争锋彼皆吾之乡曲缓之自当携贰吾岂得迫速其战敢言者斩遂坚壁以待之果不战而退。

  後唐周德威为大将天七年十一月汴人据深冀汴将王景仁军万人次北乡镇州节度使王来告难帝遣德威率前军出井陉屯於赵州十一月帝亲征二十五日进薄汴营距北乡五里营於野河上汴将韩率精兵三万铠甲皆被缯绮金银炫曜望之森然我军惧形於色德威谓李存璋曰:贼结阵而来观其形势志不在战以兵甲耀威耳我军人乍见其来谓其锋不可当此时不挫其锐吾军不振矣。乃遣存璋谕诸军曰:尔见此贼否是汴州天武徤儿皆屠沽佣贩虚有其表徒被精甲十不当一禽获足以为货德威自率精骑攻其两偏左驰右突出没数里是日获贼百馀人贼渡河而退德威谓庄宗曰:贼骄气充盛宜按兵以待其衰庄宗曰:我提孤军救难解纷三镇乌合之众利在速战卿持重吾惧其不可使也。德威曰:镇定之士长於守城列阵野战素非便习我师破贼唯恃骑军平田广野易为施巧今压贼营令彼见我虚实则胜负未可必也。庄宗不悦退卧帐中德威患之谓监军张承业曰:王欲速战将乌合之徒欲当剧贼所谓不量力也。去贼咫尺阻此二渠水彼早夜以略彳勺渡之吾族其为俘矣。若退军高阝邑引贼离营彼出则归彼归则出复以轻骑掠其刍饷不逾月败贼必矣。承业入言庄宗亦释然德威得降人问之曰:景仁下令造浮梁数百果如德威所料二十七日乃退军保高阝邑。

  晋符彦伦知相州契丹入寇行营都监张从恩引军退保黎阳唯留五百人守安阳河桥彦伦与军校谋曰:此夜纷纭人无固志五百疲兵安能守桥即抽入相州之城为备至曙贼军万馀骑已阵於安阳河北彦伦令城下扬旌鼓讠贼不能测至辰时渡河而南悉陈甲骑於城下如攻城之状彦伦曰:此虏将走矣。乃出甲士五百於城北张弓弩以待之虏果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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