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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律集解附例卷之一
名例
五刑
笞刑五
一十贖銅錢六伯文
二十贖銅錢一貫二伯文
三十贖銅錢一貫八伯文
四十贖銅錢二貫四伯文
五十贖銅錢三貫
杖刑五
六十贖銅錢三貫六伯文
七十贖銅錢四貫二伯文
八十贖銅錢四貫八伯文
九十贖銅錢五貫四伯文
一百贖銅錢六貫
徒刑五
一年杖六十贖銅錢一二貫
一年半杖七十贖銅錢一十五貫
二年杖八十贖銅錢一十八貫
二年半杖九十贖銅錢二十一貫
三年杖一百贖銅錢二十四貫
流刑三
二千里杖一百贖銅錢三十貫
二千五百里杖一百贖銅錢三十三貫
三千里杖一百贖銅錢三十六貫
死刑二
絞斬贖銅錢四十二貫
條例
一凡軍民諸色入役及舍餘總小旗審有力者與文武官吏舉人監生生員冠帶 官知印承差陰陽生醫生老人舍人不分笞杖徒流雜犯死罪俱令運炭運灰運磚納米納料等項贖罪若官吏人等例該革去職役與舍餘總小旗軍民人等審無力者笞杖罪的決定流雜犯死罪各做工擺站哨瞭情重者煎鹽炒鐵死罪五年流罪四年徒罪照徒年限其在京軍丁人等無差占者與例難的決之人笞杖亦令做工
一贖罪囚犯除在京巳有舊例外其外審有力稍有力了項俱原行則例擬斷不許妄引別例致有輕輕重其有錢鈔不行去處若婦人審有力與
命婦軍職正妻及例難的決久人贖罪應該兼收錢鈔者笞杖每一十折收銀一錢其老幼廢疾及婦人天文生餘罪收贖鈔貫者每鈔一貫折收銀一分二厘五毫若錢鈔通行去處仍照舊例收鈉不在此限
一凡在京在外運炭納米贖罪等項囚犯監追兩月以上如果貧難改擬做工擺站的決等項發落若軍職監追三箇月之上及守衛上直旗軍人等納妙贖罪監追一月以上各不完俱先發還職著役扣俸糧月糧准扺完官其一應納紙囚犯追至三月不能完者放免
一凡因犯遇家
恩例通減二等者罪雖遇例減等若律應仍盡本法及例該通軍為民立功調衛等項者仍依律例一體擬斷發遺
一問刑衙門以贓入罪若奏行時估則例該載盡及雖係開載而貨物不等難照原估者仍各照時值估鈔擬斷
一在外軍衛有司但有差遣及供送人來京犯罪審無力者笞杖的決徒罪上遞回原籍官司各照彼中事例發落
十惡
一曰謀反謂謀危社稷
二曰謀大逆謂謀毀
宗廟
山陵及官闕
三曰謀叛謂謀背本國
四曰惡逆謂毆及謀殺祖父母父母夫之祖父母父母殺伯叔父母姑兄姊外祖父母及夫者
五曰不道謂殺一家非死罪三人及支解人若採生造畜蠱毒魘魅
六曰大不敬謂盜大祀神御之物乘輿服御物盜及偽造御寶合和御藥誤不依本方及封題錯誤若造御膳誤犯食禁御幸舟船誤不堅固
七曰不孝謂告言咒罵祖父母父母夫之祖父母父母及祖父母父母在別籍異財若奉養有缺。居父母喪身自嫁娶若作樂釋服從吉聞祖父母父母喪匿不舉哀詐稱祖父母父母死
八曰不睦謂謀殺及賣緦麻以上親毆告
九曰不義謂部民殺本屬知府知州知縣軍士殺本管指揮千戶百戶吏卒殺本部五品以上長官若殺見受業師及聞夫
十曰內亂謂姦小功 ( ) ( ) 親父祖妾及與和者
八議
一曰議親謂皇家袒免以上親及太皇太后后緦麻以上親皇后小功以上親
二曰議做謂皇家故舊之人素得侍見特蒙恩待日久者
三曰議功謂能斬將奪旗摧鋒萬里或率眾來歸寧濟一時或開拓彊宇有大勳勞銘功太常者
四曰議賢謂有大德行之賢人君子其言行可以法則者
五曰議能謂有大才業能整軍旅治政事為帝王之輔佐人倫之師範者
六曰議勤謂有大將吏謹守官職早夜奉公或出使遠方經涉艱難有大勤勞者
七曰議貴謂爵一品文武職事官三
八曰議賓謂承先代之後國賓者
應議者犯罪
凡八議者犯罪實封奏聞取旨不許擅自勾問若奉旨推問者開具所犯及應議之狀先奏請議議定奏聞取自上裁議者謂其本情議其犯罪於奏本之內開寫或親或故或功或賢或能或勤或貴或賓應議之人所犯之事實封奏聞取旨若奉旨推問者方推問取責明白招狀開具應得之罪先奏請令五軍都督府四輔諫院刑部監察御史斷事官集議議定奏聞至死者唯云准犯依律合死不敢正言斬取自上裁○其犯十惡者不用此律
纂註此條專自提問八議之人言本註巳明奏聞奏其所犯之事取旨取其應否勾問之旨下條職官有犯直言請旨則明開提問詞語特稟請以行之耳謂八議之人有犯必取旨應否勾問問明必奏請多官會議議定必奏聞取自上裁前後凡三奏於不廢法之中而用情之厚如此若此等人有犯十惡聽徑直參提依律奏不用取旨請上裁之律今王府雖犯十惡仍依應議律處者緣親視諸賓故功貴賢能勤七者尤異耳
十惡或專主謀反逆叛言非也蓋十惡之人悖倫逆天滅禮賊義乃王法所必誅故特表之以嚴其禁凡應八議之人問鞫不加考訊皆據各証定罪
條例
一弘三十年二月二十七日節該欽奉
孝宗皇帝聖旨鍾鐒奇浥奇湡節次重出領狀冐支官糧好生不遵
祖訓就將他每祿米革去十分之二以示懲戒今後將軍儀賓有犯都照這例行欽此
一各處
親王妾勝許奏選一次多者止於十人
世子及
郡王額妾四人長子及各將軍額妾三人各中尉額妾二人
世子
郡王選婚後二十五歲嫡配無出許選妾二人以後不拘嫡庶如生有子即止於二妾至三十歲無出方許娶足四妾長子及將軍中尉選婚後三十歲嫡配無出許選妾一人以後不拘嫡庶如生有子即止於一妾至三十五歲無出長子將軍方許娶足三妾中尉娶足二妾庶人四十以甘無子許選娶一妾各
王府仍備將妾勝姓氏來歷并入府年月造冊送部其子女生年月日即開註本妾項下以備各封查考如有不遵限制私合多收或年未及而頂奏巳生子而復娶及濫選流移過犯與本府軍校廚役之女為妾等項撫按官將本宗參奏分別罰治輔導等官隱匿不舉事發一體降黜
一凡
王府將軍中尉及儀賓之家用強 攬錢糧侵欺及騙害納戶者事發參究將應得祿糧價銀扣除完官給主事畢方許照舊關支在京勳戚有犯者亦照此行
一各
王府不許擅自招集外人凌辱官府擾害百姓擅作威作福打死人命受人投獻地土進送女子及強取人財物占人妻妾收留有孕婦女以致生育不明冐亂
宗支及畜養術士招尤惹釁無故出城遊戲違者巡撫妄按等即時奏
聞先行追究設謀撥置之人應提問者提問應奏提者奏提不分徒流杖罪官員係文職罷黜武職降一級調邊衛旗校舍餘人等發邊衛充軍
軍
一各處
郡王并將軍中尉除機密重情或與
親王事有干涉及
郡王分封相離窵遠不在一城居住者許令徑自差人具奏其餘凡有奏
請務令長史司啟
王查勘參詳應該具奏然後給批差人齎奏違者該衙門將齎奏人員拿送法司照依撥置事例問發邊衛充軍奏詞仍行本府參勘若巳經奏行勘問未結或巳問結又行摭拾他事重復奏擾及誣奏勘官并以不干巳事捏奏撫按等官者通照節題事例奏
請區處奏詞俱立案不行該府輔導等官通行參究若有坐視刁難不與啟
王分理者巡按御史參奏罷黜其無籍之徒誆挾各府財物來京交通歇家潛住打點例不該行事務者緝事衙門拿送法司俱照前問發
一凡宗室悖違
祖訓越關來京奏擾若巳封者即奏
請先革為庶人伴回其無名封及花生傳生等項徑劄順天府遞回宗婦宗女順付公差人等伴送回府其奏詞應行勘者行巡按衙門查勘果有迫切事情曾啟
王轉奏而輔導官刁難曾具告撫按巡等衙門而各衙門阻抑者罪坐刁難阻抑之人其越關之罪題請
恩宥巳封者敘爵秩若曾經過府州縣驛遞等處需索折乾挾去馬匹鋪陳等項勘明仍將祿米減革若非有迫切事情不曾啟
王轉奏及具告各衙門輙聽信撥置驀越京及犯有別項情罪有封者不復爵秩送發閑宅拘住給與口糧養贍其無名封及花生傳生等項著該府收管不送閑宅致冐口糧宗婦宗女有封號者革去封號仍罪坐夫男削奪封職奏詞一既立案不行其同行置之人問發極衛分永遠充軍輔導等官失於防範者聽禮部年終類參一府歲至三起以上者仍於
王府降調一起二起者行巡按御史提問
職官有犯
凡京官及在外五品以上官有犯奏聞請旨不許擅問六品以下聽分巡御史按察司并分司取問明白議擬聞奏區處○若府州縣官犯罪所轄上司不得擅自勾問止許開具所犯事由實封奏聞若許准推問依律議擬回奏候委官審實方許判決○其犯應該笞決罰俸收贖紀錄者不在奏請之限○若所屬官被本管上司非理凌虐亦聽開具實跡實封徑直奏陳令日罰俸一月罰錢一百文
纂註京官兼大小而言指四品以下及未入流者若三品以上則應議之人矣有犯兼公私言下條准此奏聞請旨謂徑直參奏請旨提問也聞奏區處謂問完奏知候旨處分也區是別事情處是決斷其罪御史省以出巡故曰分巡按察司自掌印官外有副使僉事分地以行故曰分司所轄上司即布政司轄府府轄州州轄縣之類委官合干上司所委者笞決謂當決罰俸如照刷文卷律府州縣官一宗至五宗罰俸錢一十日以之類收贖收銅錢以贖罪紀錄紀罪名錄於也詳見文武官犯公罪條本管上司凡有所統攝者皆是此條專指提問文職而言京官近君在外五品以上其職漸尊有犯皆當請旨提問不言奏覆者省艾也若在六品以下並聽巡按御史按察司并分司徑自勾明白自議擬奏聞區處若府州縣轄上司如布政司之類雖係親臨與激揚風紀者不同所屬官六品以下犯罪必奏聞而後得聞擬審實而後得判決其犯該笞決罰俸收贖紀錄者所犯即輕不必等徑自發落御史等官不必奏聞請旨所轄上司不必實封奏聞故日不在奏請之限若所屬官被內外本管上司非理凌辱虐害亦聽各屬官開具實跡徑直奏陳上下相維上下不得以擅專下不得以恣肆其制悉矣
條例
一文武職官有犯眾證明白奏
請提問者文職行令住俸武職候參提明文到日住俸俱不許管事問結之日犯該公罪捕支私罪不准補支其有因事罰俸任乞未滿陞遷者仍於新任內住支扣補
一文武職官犯該充軍為民枷號與軍民罪同者照例擬斷應奏
請者具奏發落
一兩京
孝陵
長陵等陵祠祭署奉祀祀丞太常寺典簿
神樂觀提點協律郎贊禮郎司樂等官并樂舞生及養牲官軍有犯姦盜詐偽失誤供祀并一應贓罪名官及樂舞生各罷黜仍照例發落軍發原伍若許告詞訟及因人連并一應公錯犯該杖者納鈔徒罪以上不礙行止者運炭等項各還著役
一凡
王府文職因人連累并一應過誤律該笞杖罪名者納鈔還職就彼奏
請發落
一各處
邵王將軍中尉郡主縣主郡君縣君鄉君事有違錯與長史教授無干者不坐若有事不與轉達出城不行勸阻長史等官參奏提問
一雲貴軍職及文職五品以上官并各處大小土官犯該笞杖罪名不必奏提有俸者照罪罰俸無俸者罰米其徒流以上情重者仍舊
奏提
一凡
王府文武官有犯俱請
旨提問若遇例加納典膳引禮舍人等項名色候缺 未授任者並聽經該衙門徑自提問發落
一內官內使小火者閽者等犯罪請
旨提問與文職運炭紇米等項一例擬斷但受財枉法滿貫不擬充軍俱奏
請發落
一僧道官係京官具奏提問在外依律徑自提問受財枉法貫亦問充軍及僧道有犯姦盜詐偽逞私爭訟怙終故犯并一應贓私罪名有玷清規妨礙行止者俱發還俗若犯公事失錯因人連累及過誤致於行戒規無礙者悉令運炭納米等項各還為僧為道
軍官有犯
凡軍官犯罪從本管衙門開具事由申呈五軍都督府奏聞請旨取問○若六部察院按察司并分司及有司見問公事但有干連軍官及承告軍官不公不法等事須密切實封奏聞不許擅自勾問○苃奉旨推問除笞罪收贖明白回奏杖罪以上須要論功定議請旨區處○其管軍衙門首領官有犯不在限
纂註察院乃監察御史之衙門以國初未有都察院也有司指布政司府州縣言干連軍官謂公事係干連及合當提問者此言內外軍職犯罪各衙門不專擅問斷蓋軍官世有勳蹟所宜優待故事在本管衙門則申呈五府奏請取問事在六部等衙門則密切實封奏聞密切日實封明非本管防不虞也若奉旨推問此句承上本管及六部等衙門而言除公私笞罪律該收贖者招前不必敘功明白回奏外杖罪以上須要敘其父祖及本身功次陞襲緣由論功定議請旨區處其管軍衙門首領官雖掌軍務不係有功議之人或有所犯如係京衛參問發落外衛徑自提問不在軍職犯奏請之限按內外軍職見為事及守哨立功未滿若充軍為民者有犯徑自提問不必論功請旨其在外致仕優給退職借職篤廢殘疾者雖奏題不論功定議
備考
一文武官犯罪應奏請上議而不奏請上議者以事應奏不奏律論
條例
一在京在外大小軍職問革見任帶俸差操者俱不許管軍管事若在外犯該充軍降調者奏行兵部施行其餘照例發落
一凡軍職并土官有犯強盜人命等項真犯死罪者先行該管衙門拘繫備由奏提若軍職有犯別項名敢行拘審果有干礙然後參提若問發守哨立功未滿再犯者徑自提問其致仕優給退職借職篤疾殘疾者止參提不論功定議
一軍職被告若不奉養繼祖母繼母及毆本宗大功以上尊長小功尊屬并毆傷外祖父母及妻之父母者俱要行勘明白方許論罪
一軍職強盜自首免罪及犯該充軍遇蒙
恩宥者俱不得復還原職發本衛所隨舍餘食糧差操仍候身故之日保送應襲之人赴部襲替
一南京
皇城守衛官軍點閘不到者照奉
英宗皇帝聖旨先行提問按季類奏
一護衛儀衛司軍職有犯私罪杖以上者奏行兵部上
請改調若犯笞罪與一應公罪俱照文職罰贖管事
新頒條例
一
題為議處輕犯軍職以省文移以廣
天恩事該福建司呈本部題本部今後軍職有犯除立功罪名以上照舊參題外其餘輕小罪名或無贓私或止鬬毆或遇牽連查非重情故免參奏散拘到官照依撫按官陳言邊務舊例量罰本免囚糧自一石起至十五石止該司年終造冊送委別司查驗出入等因具
題奉
聖旨既有舊例著照例行欽此
文武官犯公罪
凡內外大小軍民衙門官吏犯公罪該笞者官收贖吏每季類決不必附過杖罪以上明立文案每年一考紀錄罪名九年一次通考所次數重輕以憑黜陟
纂註文武官言文則官在內言武則軍官在內公罪不止公事凡無私曲而犯者皆是附過謂隨時附其過名紀錄則類記其所附之過也前職官軍官有犯二條論取問之事此條與文武官犯私罪條則取問之後擬罪發落之事但就其所所犯公分私而言先後實相依也此言文武官吏有公罪該笞者官照等收贖銅錢吏每季類而決之各還職役不必附過本條這附過者仍依本條杖罪以上明將所犯罪名立成文案每年終類送吏兵二部於紀綠文冊內明白開寫候九年任滿通查所犯次數多少或輕或重以憑陞遷降等黜革吏典亦備銓選降敘蓋因公獲罪其情巳輕罪而至笞尤輕也故官收贖吏類決所謂赦小過也杖罪以上其情雖重然亦因公而得者故官與吏皆紀綠以九年通考行黜陟焉亦不罪之罪也今公私罪名俱有運納贖罪之例
備考舊例職官九年通考如繁而稱職私笞公杖陞一等其紀綠流徒一次本等用二次降一等三次降二等四次降三等五次以上雜職內用其繁而平常與簡而稱職者私笞公杖本等用紀錄流徒一次降一等二次降二等三次降三等四次以上雜職內用其簡而平常者私笞公杖降一等紀錄徒流一次降二等二次雜職內用三次以上黜降若考不稱職者其紀錄徒流罪俱於雜職內用
文武官犯私罪
凡文官犯私罪笞四十以下附過還職五十解見任別敘杖文十降一等七十降二等八十降三等九十降四等俱解見任流官於雜職內敘用雜職於邊遠敘用杖一百者罷職不敘○若軍官有犯私罪該笞者附過收贖杖罪解見任降等敘用該罷職不敘者降充總旗該徒流者照依地里遠近發各衛充軍若建立事功不次擢用○若未入流品官及吏典有犯私罪笞四十者附過各還職役五十罷見役別敘杖罪並罷職役敘
纂註私罪謂事不由公以私取罪者是也敘用循序而用也等級也流官謂正務親民之官如內而六部都察院等外而布按二司及府州縣之類雜職乃閑散不親民之官如大而鹽運司太僕寺提舉司及小而倉場庫務之類皆以有品級者說事功謂有斬敵殺虜之功也末節罷見役別敘不言官者會首節解任別敘意此言文官有犯私罪該笞者四十以下附過還職五十解任送吏部對品別用該杖者六十以上至九十遞降一級原係正衙門流官依所降之級於閑雜衙門職內敘用原係雜職於邊遠敘用至杖一百不拘流官雜職即罷職不敘若軍官有犯罪凡笞罪自一十至五十並附過收贖還職杖罪自六十至九十亦如文官降級敘用律該杖一百罷職不敘者並充總旗徒五等皆發二千里三流則依三等地里衛分分配俱充軍若於降充發地方能建立事功則不依資次擢用若未入流品文官及吏典犯私罪該笞四十下者官吏並附過官還職吏復役笞五十官解任別敘吏解見役改撥杖六十以上官罷職吏罷役並不得敘用蓋無級可降也今例官吏俱論行止與律略殊但文職仍有送部者按文官犯杖則不敘軍官徒流猶得擢用非特優其世功巳也蓋武職專主于定亂茍非大干法紀不終棄文職專主于奉法而身自犯之將焉用彼為哉
備考凡文官私罪笞以上軍官杖以上律本的決今例官吏一應公私雜犯准徒以下罪名俱聽運炭納米等項贖罪律言充軍者曰附近曰邊遠皆及其子孫與見行例正終本身者不同
條例
一文職官吏舉人監生生員冠帶官義官知印承差陰陽生醫生但有職役者犯贓犯姦并一應行止有虧俱發為民
一文武官吏人等犯罪例該革去職役遇革者取問明白雖
宥免仍革去職役各查發當差
新頒條例
一萬曆十四年九月本部題奉
聖旨軍官軍人犯徒流罪律免刺以後文職官一體行其餘但以盜論及襍犯斬絞准徒的俱盡本法刺字著為例欽此
應議者之父祖有犯
凡應八議者之祖父母父母妻及子孫犯罪實封奏聞取旨不許擅自勾問若奉旨推問者開具所犯及應議之狀先奏請議議定奏聞取自上裁○若皇親國戚及功臣之外祖父母伯叔父母姑兄弟姊妹女婿兄弟之子若四品五品官之父母妻及應合襲廕子孫犯罪有司依律追問議擬奏聞取自裁○其犯十惡反逆緣坐及姦盜殺人受財枉法者不用此律○其餘親屬奴僕管莊佃甲倚勢虐害良民凌犯官府者加常人罪一等止坐犯人不在上請之律其餘親屬謂皇親國戚及功臣之房族兄弟伯叔母舅母姨夫始妻兄弟兩姨夫外甥妻姪之類及家人伴當管莊佃甲倚仗威勢虐害良民凌犯官府者事發不須奏聞比常人加罪一等科斷止坐犯人本身
○ 若各衙門追問之際占怯不發者並聽當該官司實封奏聞區處謂有人於本管衙門告發差人勾問其皇親國威及功臣占怯不發出官者并聽當該官司實封奏聞區處
纂註律凡稱祖父母者曾同稱孫者曾玄同後倣此皇親國戚即皇后家皇妃家之類詳見皇明祖訓首章也四品五品官兼文武言其父母妻有司得以依律推問者指未受封者言末二節俱自皇親國戚及功臣而言襲謂武職之應襲廕謂文職之恩廕占則不肯發恡則不忍發此言八議者之祖父母父母妻子孫犯罪得與應議本人同然八議中親與功為尤重故推及其外祖父母伯叔父母姑兄弟姊妹女婿兄弟之子若文武四品五品官又議貴中之次貴者故推及其父母妻應襲廕子孫以上等人有犯不得擅斷決依律問擬奏請上裁前職官有犯條云議擬聞奏此云議擬奏聞是其初不曾上請故兼寓不敢專涑之意其優待之典周矣十惡反叛緣坐及姦盜殺人受財枉法等項情犯深重應議者祖父母之類徑自參提不必奏議定奪外祖父母之類徑自斷決不須上請故曰不用此律其餘親屬諸人持勢而欺害官民則加等治勳戚諸人玩法而占恡不發則奏聞區處又所以杜其驕恣之漸也曰倚勢曰虐害曰凌犯明係豪強故加常人一等若別情輕者仍依常律
條例
一凡先係應議以後革爵者之子孫犯罪徑自提問發落
一凡
王妃父母及儀賓俱請
旨提問其儀賓犯該充軍如郡縣主君鄉君見在止革去冠帶為民照罪納贖免其發遺巳故者照例發遺仍各奏
請
一文職本身并同祖親枯有女為
王妃男為邵縣主儀賓俱各見在不許陞除京職其係不係同祖與夫人以下之親及為邵縣鄉君儀賓之家并雖係同祖而妃與儀賓邵縣主巳故者行京官或原籍官司保勘實一體除若保勘隱情以存作亡以有作無扶同申結者正犯問發邊衛充軍保勘之人屬有司者發口外為民屬軍衛者發邊衛充軍
一凡
王府旗軍舍餘匠校人等犯該笞者納鈔及徒罪以上無力在京俱做工在外俱發將軍中尉儀賓府充當儀從
一凡
王府人役犯罪巡撫巡按都布按三司官徑自提問衛所府州縣俱要行文長史司及教授提人會官約問
王府各官不許占恡不發若犯該姦盜詐偽及搶奪鬬毆人命等項重情事須急捕者所在官司捉拿監候然後移文曾問
一
王府選婚若先通媒合納賄營求及扶同保勘婚配不當者經該官吏媒合人等通坐以枉法罪名營求撥置之人問發邊衛充軍
一凡
王府人役假借威勢占民田攘奪財物致傷人命除真犯死罪外徒以上俱發邊衛充軍一成化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節該欽奉
憲宗皇帝聖旨管莊佃僕人等占守水陸關隘抽分掯居財物挾制把持害人的都發邊永遠充軍
欽此
一各
王府違例收受子粒并爭訟地土等事與軍民相干者聽各衙門從公理斷長史司不許濫受詞訟及將干對之人占恡不發
一
王府祿米若本府官員內使旗校管莊人等干頂撥折收銀兩多收米麥索要財物及邀截納戶用強兌支并擅自差人下府州縣催徵騷擾者旗校人等杖罪以上發邊衛充軍官員內使監候奏
請發落若輔導官及布按兩司守巡官縱容不舉并府州縣官聽從差來人役徵擾者俱參問奏請輔導官仍於
王府與布按等官各降調
一弘治十一年十一月內節該欽奉
孝宗皇帝聖旨今後各王府軍校逃回在京潛住的著錦依衛五城兵馬各照地方嚴加訪察務要得獲都牢固押發極邊衛分充軍窩藏及兩鄰不首事發一體發遣充軍欽此
一撥置
王府軍民人等問發充軍逃回再犯者許鄰里火甲諸人首告所在官司即便緝拿問罪枷號三個月改調極邊煙瘴衛分永遠充軍若影射藏匿及占恡不發者就將輔導官參究鄰里火甲知而不首者各治以罪
一投充
王府及鎮守總兵兩京內臣功臣戚里勢豪之家作為家人伴當等項名色事干嚇騙財物撥置打死人命強占手地等項情重者除真犯死罪外其餘俱問發邊衛充軍各該勢豪之家容留及占 不發者參究治罪
軍官軍人犯罪免徒流
凡軍官軍人犯罪律該徒流者各決杖一百徒五等皆發二千里內衛分充軍流三等照依地里遠近發各衛充軍該發邊遠充軍者依律發遣並免刺字○若軍丁軍吏及校尉犯罪俱准軍人擬斷亦免徒流刺字軍丁謂軍官軍人餘丁軍吏謂入伍請糧軍人能識字選充軍吏者犯罪與軍人同若係各處吏員發充請俸司吏者與府州縣司吏 體科斷
纂註文武官犯私罪條巳有軍官犯徒流充軍之法矣此因論軍人之犯而復言之耳軍官免徒流者優其前績亦冀其後功也軍人免徒流者憫勞役亦實其行伍也准但明其與軍人無異非如罪者准將軍力士有犯亦准軍人擬斷公候家人亦不刺字今例軍官犯徒流運炭納米等項贖罪該革職者與軍審無力流罪四年徒罪照徒年限一體嘹哨
條例
一軍職有犯監守常人盜受財枉法滿貫律該斬絞罪者俱發邊方立功五年滿日還職仍於原衛所帶奉差操若監守常人盜枉法不滿貫與嚇詐求索科斂誆騙等項計滿貫問該流罪減至杖一百徒三年者俱運炭納米等完日還職帶俸差操其減至杖九十徒二年半以下與別項罪犯俱照常發落原係管事者照舊管事原係帶俸者照舊帶俸若犯前項流罪遇例通減二等至杖九十徒二年半者仍帶俸差操
一軍職犯該竊盜掏摸盜官畜產白晝搶奪并縱容抑勒女及妻妾子孫之婦妾與人通姦或典與人及姦內外有服親屬同僚部軍妻女一應行止有虧敗倫傷化者俱問革隨本衛所舍餘食糧差操
一軍職宿娼及和娶樂人為妻妾與盜娶有夫之妻者俱問調別衛帶俸差操
一在京五軍都督府選差官舍押解充軍犯人若受財賣放犯該枉法絞罪者官發立功滿日還職調外衛帶俸差操徒罪以下照徒年限立功滿日還職帶俸差操舍人扺充軍役候拿獲替放中間又犯姦淫囚犯婦女者官發守哨滿日革職隨本衛所舍餘食糧差操舍人枷號三個月發遣若酷害軍犯摉檢財物縱不脫放各問罪官調外衛舍人發外衛充軍其該府原選差掌印首領官吏參究治罪
一武職有犯容止僧尼在家與人姦宿者公侯伯問擬住俸戴平頭巾閑住都督都指揮指揮千百戶鎮撫住俸閑住若有犯挾妓飲酒者公侯伯罰俸一年不許侍衛管軍管事督以下革去見任管事帶俸差操係帶俸者常川帶俸
一上班京操及運糧官員旗軍人等犯該人命強盜等項重罪者官拘繫奏提旗軍人等就提問外其餘一切小事候下型回還交糧畢日官參奏與旗軍人等各提問
一納粟軍職有犯若原係總小旗千百戶指揮等官遇例納粟補官者俱照見任軍職立功等項事例施行若由白衣納栗授職者止照常例運炭納米等項發落其犯姦盜詐偽說事過錢誆騙財物行止有虧者俱問罪職
一凡由將軍歷陞千百戶犯該徒罪以上行止有虧者革去見任冠帶閑住
一凡由將軍歷陞千百戶犯該徒罪以上行止有虧者革去見任冠帶閑住
一凡各衛所舍人舍餘總小旗犯該笞杖罪名有力運炭納米等項外或令納鈔無力的決其操備舍餘勇士人等犯前罪者有力俱令納鈔若無力納鈔亦的決發落
一舍餘軍民人等遇例納授都指揮等官犯罪徑自提問于礙行止革去冠帶
一錦衣衛總小旗并將軍校尉犯該一應姦盜搶奪誆騙恐嚇求索枉法不枉法等項罪名但係行止有虧者俱各調衛總小旗仍完原役將軍校尉各充軍其戶內人丁有犯不在此例
一凡錦衣衛旗校軍士在逃一年之內者聽其首告初犯復役再犯調衛充軍其有侵欺拐騙及為事避難等弊各從重科斷若一年之內曾經造冊清勾者不准首補另勾戶丁補役
一
皇陵戶
皇陵衛軍旗守衛軍與守衛上直操備官旗舍餘將軍校尉勇士力士運糧駕送黃馬船官旗犯笞杖罪俱令納鈔
一養象軍奴犯該雜犯死罪無力做一徒流罪決杖一百俱住支月糧各照年限常川養象滿日仍舊食糧養象笞杖的決
一沿邊沿海旗軍舍餘犯該監守常人盜竊盜掏摸搶奪至徒罪以上者俱送總兵官處查撥缺人墩臺守哨年限滿日踈放若總兵官截殺等項不在就行本處巡撫按或分巡官一體查撥仍行總兵官處知會其別項徒罪以上者有力納米等項力巡哨
一凡軍職犯該立功如有力者許納米每年一十石邊方准折雜糧一十五石完日免立功發回原衛所閑住待年限日方許帶俸
一凡應解軍丁除真犯死罪若監守常人盜竊盜掏摸搶奪至徒罪以上者牢固釘解該衛收伍轉發守哨年限滿日著役其犯別項徒罪以上俱止杖一百解發著役
犯罪得累減
凡一人犯罪減者為從減謂共犯罪以造意者為首隨從者減一等自首減謂犯法知人欲告而自首者聽減二等故失減謂吏典故出人罪放而還獲止減一等首領不知情以失論失出減五等比吏典又減一等通減七等公罪遞減之類謂同僚犯公罪失於入者吏典減三等若未決放又減一等通減四等首領官減五等佐貳官減六等長官減七等之類並得累減如此之類俱得累減科罪
纂註一人字直貫到並得累減方止累者巳減而復減之謂如竊盜為從減一年若知人欲告而自首又減二等通減三等如此之類俱得累減律註自明然一人得累減若強竊盜再犯不准首竊盜三犯者絞巳徒巳流而又犯者仍科後犯之罪蓋得累減不得累犯此律所以為仁義並用之書
以理去官
凡任滿得代改除致仕等官與見任同謂不因犯罪而解任者若沙汰冗員裁革衙門之類雖為事解任降等不追誥命者並與見任同封贈官與正官同其婦人犯夫及義絕者得與其子之官品同謂婦人雖與夫家義絕及夫子之官品同為母子無絕道故也犯罪者並依職官犯罪律擬斷
纂註以理去官謂以正道理而去官者如任滿等項是也同者謂事體相同初無輕重之別不專主服色器用言餘條言同者准此任滿如一考二考三考職任巳滿奉巳住支不管事者得代是舊官巳得新官交代而去者改除如沙汰裁革起送赴部或改官或改衙門別項除用者致任則老病以理休致者也小註沙汰以下因正文等字而推廣之耳此等官員雖無職掌在手原非犯罪解任其官品猶故也故並與見任同即為事解任降等不追誥命者亦然恩典加干父母生前曰封死後曰贈封贈官與其子孫正官同其婦人夫在大犯離異及犯七出與夫家義絕者雖夫亡但不改嫁亦得與其親子之官品同蓋母子血屬終無絕道巳受封者仍依原封未受封者仍得受封凡此之類有犯罪者奏請聞奏降黜追奪一如職官之法
按致仕封贈官犯贓當以無祿人斷其子孫雖經革職父祖誥徠不應追奪者仍與正官同
無官犯罪
凡無官犯罪有官事發公罪亦得收贖紀錄○卑官犯罪遷官事發在任犯罪去任事發犯公罪笞以下勿論杖以上紀錄通考為事黜革笞杖以上皆勿論若事干埋沒錢糧遺失官物罪雖紀錄勿論事須追究明白但犯一應私罪並論如律遷官者謂改除及差委權攝鄰近官司得代去任者謂考滿丁憂致仕之類其吏典有犯公私罪名亦依上擬斷
纂註遷官不專陞職去任不是黜革須看本文後小註又本文自有為事黜革之文故知去任不是黜革也紀錄勿論是兩項紀錄者紀錄其過候九年通考而計之也勿論則通勿罪之矣杖以上自六十直至維犯死罪而止官物如制書符驗印信巡牌官文書之類此條專以有官無官卑官遷官任去任及為事黜革之人言而又別其罪之公私而言之吏准此蓋官吏王在職役犯罪之通例也公罪如躭俁違錯之類可以恕若私罪如受財枉法不枉法故出入人罪之類以情則欺公以跡則蠧法故不問罪之輕重而並依本律科之所以懲奸也黜革之人官巳罷廢故笞杖以上之公罪並皆免之若事干錢糧埋沒而未門官物遺失而不存前項之人罪雖紀錄勿論仍須以見在地方或事發處提究明白緣事體係重大不得併恕之耳吏典與官名分雖異犯罪則同故亦依上擬斷
按無官犯罪有官事發照有官參提仍以無祿人擬斷有官罪為事黜革事發不必參提仍以有祿人論
條例
一舍人舍餘官犯罪有官事發若犯該雜犯死罪運炭納米等項完日還職仍發原衛所帶俸差操若犯該流罪減至杖一百徒三年者俱令運炭納米等項還職原管事者照舊管事原帶俸者照舊帶俸其犯該竊盜掏摸盜官畜產白晝搶奪及一應姦罪行止有虧倫傷化者俱問革隨本衛所舍餘食糧差操
除名當差
凡職官犯罪罷職不敘追奪除名者官爵皆除僧道犯罪曾經決罰者並令還俗軍民匠竁各從本色發還原籍當差
纂註職官兼文武言追奪除名謂追去誥勑削去仕籍姓名官九品之官爵者雀也其形似勺取其能飛不溺於酒古者大夫以上皆賜爵此爵之所由名也今則公侯之類軍民匠竈指職官僧道之原籍本色謂本類之名此言職官犯該追奪除名者則官爵皆除僧道巳經決斷者則並令還俗皆與凡民無異故各從其本戶或軍或民或匠或竈之原籍歸還當本等差役
按職官未曾追除名與僧道例不該還俗者不在當差之限
流囚家屬
凡犯流者妻妾從之父母祖子孫欲隨者聽遷徙安置人家口亦准此若流徙人身死家口雖經附籍願還鄉者放還其謀反逆叛及造畜蠱毒若採生折割人殺一家三人會赦猶流者家口不在聽還之律
纂註家口即妻妾祖父子孫不言祖母母及子孫之婦者省文耳會赦猶流是赦其死罪猶充流罪即如俗言免死充軍云耳此條本言正犯流者之無罪家屬而因及免死充流者之有罪家屬也謂流囚有二項其家屬亦有二項有一項是正犯之流如流及遷徙安置是本只犯流徙原無別犯重辟則其家屬本來無罪不係緣坐故欲隨者聽願還者放又有一項是免死降充之流如謀反逆叛等項原係凌遲處斬囚犯偶遇赦書特恩免死猶流遠方者流雖同乃免死而充者其家屬正緣有罪之人即使正犯身死不得如前項無罪之家口可還原籍也疏 [e12] 議甚明當從之
當赦所不原
凡犯十惡殺人盜係官財物及強盜竊盜放火發塚受枉法不枉法贓詐偽犯姦略人略賣誘人口若姦黨及讒言左使殺人故出入人罪若知情故縱聽行藏匿引送說事過錢之類一應真犯雖會赦並不原宥謂故意犯事得罪者雖會赦皆不免罪其過誤犯罪謂過失殺傷人失火及誤毀遺失官物之類及因人連累致罪謂因別人犯罪連累以得罪者如人犯罪者如人犯罪失覺察關防鈴束及于連聽使之類若官吏有犯公罪謂官吏人等因公事得罪及失出入人罪若文書遲錯類並從赦宥謂會赦皆得免罪其赦書臨時定罪名特免謂赦書不言常赦所不原臨時定立罪名寬宥者特從赦原及減降從輕者謂降死從流流從徒徒從杖之類不在此限謂皆不在常赦所不原之限○今日凡今後若遇 國家恩赦除見禁未曾斷決罪囚該赦者並行釋放其有巳經斷決徒流及遷徙煙瘴面安置之人即係巳絕事理除徒役候年滿放回外其餘流遷安置之人並不許放還
纂註此條作三段看有常赦有特赦有不赦如十惡以下至說事過錢之類皆有心故犯並不赦原絕之也如過悞連累至官吏公罪之類皆無心悞犯並從赦原矜之也其有赦書臨時定立罪名所不原者或特從全免或減降從輕又一時曠蕩之恩蓋特赦也不在常赦不原之限若干係埋沒錢糧遺我官物等項罪雖赦免事須究明
徒流人在道會赦
凡徒流人在道會赦計行程過限者不得以赦放謂如流三千里日行五百里合該六十日程未滿六十日會赦不問巳行遠近並從赦放若從起程日總計行過路程有違限者不在赦限有故者不用此律有故謂如沿途患或阻風被盜有所在官司保勘文憑者皆聽除去事故日數不入程限故云不用此律若曾在逃離在程限內亦不放免其逃者身死所隨家口願還者聽遷徙安置人准此○徒流遷徒安置人巳至配所及犯謀反逆叛緣坐應流若迼畜蠱毒採生折割人殺一家三人會赦流並不在赦放之限
纂註所隨家口即上條流囚所隨從之妻妾父母子孫緣坐應流即謀反叛逆家屬會赦猶流即造畜蠱等人准此准上文徒流人而擬之如程限不違及有故者亦免過限及在逃者亦不免正犯身死而所隨家口亦得聽還是也此條律意謂凡徒流遷徙安置人起程而在道遇赦有可放之例有不可放之例如在限內者得放其有故而除去事故之日仍在限內者亦放若限外及在逃與夫至配所者不放然亦有內一放之流如緣坐應流會赦猶流二項流罪是也蓋緣坐之流乃極之家屬赦充之流乃極惡之重囚故雖在程限內遇赦亦不放免律固一成不可易之法亦惟視其情罪之輕重是適而不可執泥如此然謀反叛充秖言緣坐應流而一言會赦猶流造畜蠱毒等項秖言會赦猶流而不言坐應流者互文以見之也
犯罪存留養親
凡犯死罪非常赦所不原者而祖父母父母老疾應侍家無以次成丁者開具所犯罪名奏聞取自上裁若犯徒流者止杖一百餘罪收贖存留養親
纂註死罪非常赦所不原如誣告人因而致死隨行親屬一人絞罪聚至十人打奪為首斬罪之類老即
大明令所稱八十以上者疾兼廢篤此見親巳老疾而無人侍養既有可矜之情所犯死罪非常赦所不原又非極惡之類有司推勘明白擬議罪名明開常赦應原及有親應侍緣由奏
聞取裁若犯徒流非常赦所不原者皆決杖收贖存留侍養無非教天下以孝也此律不行久矣兩官徵號推恩始詔有司行之
新頒條例
一
題為酌議養親之律以廣
聖孝事該四川司呈本部題以後問刑衙門遇有徒流人犯查果祖父母父母老疾應侍家無以次成丁者審果得實徒罪即三年以上除引例充軍者不許援例輕縱外其餘照萬曆三年題
准事例係民者在本州縣擺站做工軍竈本場煎鹽本境哨瞭至于在京無論軍民俱送兩京府發會同館擺站俱滿放等因具
題奉
聖旨這所議情法得中今後內外問刑衙門通著照這議行但當嚴立禁約如有犯該重刑及不係親老單丁者不許一槩援例欽此
工樂戶及婦人犯罪
凡工匠樂戶犯流罪者三流並決杖一百留住拘役四年若欽天監天文生習業巳成能專其事犯流及徒者各決杖一百餘罪收贖犯謀反逆叛緣坐應流及造畜蠱毒採生折割人殺一家三人家口會赦猶流及犯竊盜者不在留住之限餘罪收贖謂犯杖一百流三千里者決一百贖銅錢三十貫杖一百徒三年者決杖一百贖銅錢一十八貫之類餘條准此其婦人犯罪應決杖者姦罪去衣受刑餘罪單決罰皆免刺字若犯徒流者決杖一百餘罪收贖
纂註此條言工匠樂戶天文生婦人犯罪之通例工匠工部所隸之匠即今清匠司所管之匠人也樂戶教坊司樂人也留住拘役者工匠住支月糧於原做工處樂戶於原習業處常川拘束供役不在上班下班之例四年滿日仍從本役照舊該班若天文生精於測驗推步之法能專其事不假他人犯流及與工樂戶犯徒者各決杖一百餘罪收贖惟反逆等項不在此限不曰犯徒流曰犯流及徒不曰並決杖而曰各決杖以見總承上工樂戶言其婦人犯姦事既無聇去其底衣以行決罰非係犯姦共餘罪名單衣示懲而巳若犯盜情無分首從皆免刺字犯從流者決杖一百餘罪收贖不言笞者舉重以見輕也蓋工樂不隸州縣戶籍難與民人同科又如天文生俱習有常藝自難棄之也至於婦人例難拘役故三流五徒皆決杖一百而贖其餘餘罪工樂戶婦人是即下文所謂應加杖之人也加杖大誥下不減等與誣告剩杖收贖亦不同蓋此乃決杖贖徒彼乃折徒贖杖故耳
按今例工匠雜犯則做工徒流則拘役笞杖則納鈔惟兩京工部作頭及樂戶雜犯亦做工徒流笞杖俱拘役
又工樂戶犯流則留役天文生犯流則收贖蓋天文生所習非樂賤藝可倫若俱犯徒則視流稍輕故並得收贖然律止言徒流不言雜犯死罪則不在收贖之限
條例
一
內府匠作犯該蓋監守常人盜竊盜掏摸搶奪者俱問罪送發工部做工炒鐵等項其餘有犯徒流罪者拘投住支月糧笞杖准令納鈔
一在京軍民各免匠役犯該雜犯死罪無力做工徒流罪拘役俱住支月糧笞杖納鈔或的決若犯竊盜掏摸奪一應情重者亦擬炒鐵等項發落不在拘役之限民匠仍刺字充警
一兩京工部各色作頭犯該雜犯死罪無力做工與侵盜誆騙受財枉法徒罪以上者依律拘役滿日俱革去作頭止當本等匠役若累犯不悛情犯重者監候奏
請發落杖罪以下與別項罪犯拘滿日仍當作頭
一太常寺廚役但係訐告詞訟及因人連累問該笞杖罪名者納鈔仍送本寺著役徒罪以上及姦盜詐偽并有誤供祀等項不分輕重俱的決做工改撥光祿寺應役
一太常寺光祿寺廚役私自逃回原籍潛住許里甲人等首官解部不許津貼盤纏若在原籍中途及到部挾詐誆騙告害人者問罪立案不行逃回至三次以上者問發口外為民
一樂戶雜犯死罪無力做工流罪依律決杖一百拘役四年徒杖笞罪俱不的決止擬拘役滿日著役若犯竊盜掏摸搶奪等項亦刺字充警
一教坊司官俳精選樂工演習聽用若樂工投託勢要挾制官俳及抗拒不服拘喚者聽申禮部送問就於本司首枷號一個月發落若官俳徇私聽囑放富差貧縱容四外逃躲者參究治罪革去職役
一各處樂工縱容女子擅入
王府及容留各府將軍中尉在家行姦并軍民旗校人等與將軍中尉賭博誆哄財物擅入府內教誘為非者俱問發邊充軍該管免長革役
一凡天文生有犯查係習業巳成能專其事者笞杖有力納鈔無力的決徒流依律決杖一百餘罪收贖雜犯死罪拘役五年滿日照舊食糧充役其例該充軍者將所犯徒杖依律決杖收贖革去衣巾量給月糧三分之一拘役終身如軍罪過
宥亦照舊食糧克役其竊盜掏摸搶奪字充警并例該永遠充軍及習業成未能專事者不分輕重罪名悉照木等律例科斷
一凡欽天監官為事請
旨提問與文職運炭等項一例問斷該為民者送監允仍充天文生身役該充軍者備由奏
請定奪其有不由天文生出身者悉照例革職發遣
一婦人有犯姦盜不孝并審無力與樂婦各依律決罰其餘有犯笞杖并徒流雜犯死罪該決杖一百者審有力與
命婦軍職正妻俱令納鈔
徒流人又犯罪
凡犯罪巳發又犯罪者從重科斷巳徒而又犯罪者依律再科後之罪其重犯流者依留住法三流並決杖一百於配所拘役四年若犯徒者依所犯杖數該徒年限決訖應役亦總不得過四年謂先徒三年巳役一年又犯徒三年者止加杖一百徒一年之類則總徒不得過四年三流雖並杖一百拘役四年若先犯徒年未滿者亦止總役四年其杖罪以下亦各依數決之其應加杖者亦如之謂工樂戶及婦人犯者亦依律科之
纂註此言犯笞杖徒流巳發未決及巳論決而又犯者之通例凡又犯罪者從重科各等者從一科此自其罪發而未決者言若犯徒流巳至配所而又犯徒流或笞杖罪者則如下文所云如巳流又犯流若再加流則地過遠故止拘役巳徒又犯徒若盡加徒則過深故止總徒俱止四年不得過也徒流又犯笞杖則罪輕不妨全加故各依數決之此係律文正意若其餘意或流而又犯徒徒而又犯流笞杖而又犯笞杖自當以前文例之徒流亦止總役四年笞杖亦各依數的決此自其罪巳論決而又犯者言應加杖之人則專指工樂戶天文生及婦人重犯徒流或拘役或收贖亦總不得過四年重犯笞杖亦照數決之故曰亦如之
按今例徒流者皆免杖重犯者不免其再科後犯有律該各盡本法及例該充軍為民立功調衛者仍照律例擬發
條例
一先犯雜犯死罪運炭納米等項未完及做工等項未滿又犯雜犯死罪者決一百除杖數目准鈔六貫再收贖鈔三十六貫又犯徒流笞杖罪者決其應得杖數五徒三流各依律收贖鈔貫仍照先擬發落若三次俱犯雜犯死罪者奏
請定奪
一先犯徒流罪運炭做工等項未曾完滿又犯雜犯死罪除去先犯罪止擬後犯死罪運炭做工等項若又犯徒流罪者依巳徒而又犯徒將所犯杖數或的決或納鈔仍總徒不得過四年又犯笞杖者將後犯笞杖或的決或納鈔仍照先擬發落
一先笞杖罪運炭做工等項未曾完滿又犯雜犯死罪除去先犯罪名止擬後犯死罪運炭做工等項又犯徒流罪將先犯罪名或納鈔或的決止擬後犯徒流又犯笞杖罪若等者從先發落輕重不等者從重發落餘罪俱照前納鈔的決
一在京在外問擬一應徒罪俱免杖其巳徒而又犯徒該決訖所犯杖數總徒四年者在京遇熱審在外遇五年錄俱減一年若誣告平人死罪未決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者比照巳徒而又犯徒總四年雖遇例不減
老小廢疾收贖
凡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廢疾犯罪以下收贖其犯死罪及謀叛緣坐應流若造畜蠱毒採生折割人殺一家三口會赦猶流者不用此律其餘侵損於人一應罪名並聽收贖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篤疾犯殺人應死議擬奏聞取自上裁盜及傷人者亦收贖謂既侵損於人故不許全免亦令其收贖餘皆勿論謂除殺人應死者上請盜及傷人者收贖之外其餘有犯皆不坐罪九十以上七歲以下雖有死罪不加刑九十以上犯反逆者不用此律其有人教令坐其教令者若有贓應償受贓者償之謂九十以上七歲以下之人皆少力若有教令之者罪坐教令之人或盜財物傍人受而將用受用者償之若老小自用還著老小之人追徵
纂註廢疾謂瞎一目折一肢之類篤疾瞎兩目折兩肢之類殺人謂殺故殺鬬毆殺抵償之罪也應死謂犯一應斬絞死罪如詐傳詔旨者斬偽造銅錢者絞之類非抵償者也此言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癈疾之人其犯罪以下皆依律收贖曰流罪以下收贖則犯該死罪者仍依常律科斷矣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篤疾之人其犯反逆殺人并一應斬絞死罪者俱擬議奏裁若犯流罪以下惟竊盜財物鬬毆傷人二項謂其侵損於人故不全免亦令收贖其餘則皆勿論亦字承上條而言九十以上七歲以下雖有死罪不加刑並令依律收贖仍須將不加刑及收贖緣由奏聞教令以下承九十歲與七歲就此可與犯罪未老疾條參看無非恤老慈幼矜不成人之義
按老小癈疾律該充軍者比流二千里贖鈔三十貫如引充軍當除違制罪名仍依正律收贖又本註云九十以上犯反逆者不用此律而不及七歲者以九十者尚能強健及能主使七歲之人決不能為此事也故不加刑止照本律緣坐之法給功臣之家為奴
設有教七歲兒子毆打父母或教九十步斫殺子孫教令者各同自毆及殺凡人之罪不得以犯親罪加于凡人
條例
一凡軍職犯該雜犯死罪若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廢疾并例該革職者俱運炭納米等項發落免發立功
一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廢疾犯該充軍者准收贖免其發遣若有壯丁教令者止律坐罪其真犯死罪免死及例該永遠充軍者不准收贖
一凡老幼及廢疾犯罪律得收贖者若例該枷號一體放免照發落
新頒條例
一萬曆二十三年三月十一日本部尚書趙等具
題為議處詐冐篤疾重犯以昭法紀以杜奸欺事
題稱查得問刑條例一款凡奉
欽依免死充軍人犯及後逃回仍照原擬死罪監決夫以矜疑免死有復坐原罪之條而篤疾獨無者以遣戍易至逃回而篤疾難以復愈也但人情狡偽奸弊多端各囚徃徃有故傷眼目自殘肢體希圖倖脫者以後在京在外重犯但有以篤疾釋放生事犯法驗非篤疾者俱比照矜疑逃回事例仍坐原擬死罪庶
特恩不至惠奸而狡囚無所節飾詐等于本月十三日奉
聖旨今後重犯稱篤疾的務查驗明實方與題請其釋放後再有犯法者俱照言例行欽此
犯罪時未老疾
凡犯罪時雖未老疾而事發時老疾者依老疾論謂如六十九以下犯罪年七十事發或無疾時犯罪有廢疾後事發得依老疾收贖或七十九以下犯死罪八十事發或廢疾時犯罪篤疾時事發得入上請八十九死罪九十事發得入勿論之類若在徒年限內老疾亦如之謂如六十九以下徒役三年役限未滿年入七十或入徒時無病徒役年限內成廢疾並聽准老疾收贖以徒一年三百六十日為率驗該贖錢數折役收贖假如有人犯杖六十徒一年巳行斷罪拘役五箇月之後犯人老疾合將杖六十徒一年總贖錢一十二貫除巳受杖六十准錢三貫六百文該剩徒一年贖錢八貫四百文計算每徒一月該錢七百文巳役五箇月准錢三貫五百文外有未役七箇月該收贖錢四貫九百文之類其餘徒役年限贖錢不等各行照數折算收贖犯罪時幼小事發時長大依幼小論謂如七歲犯死罪八歲事發勿論十歲殺人十一歲事發仍得上請十五歲時作賊十六歲事發仍贖論
纂註依老疾論依幼小論謂依上條老小廢疾或收贖或奏請或勿論而斷之也徒限內徒字自六十以下言若七十以上則流徒俱得收贖矣惟雜犯准徒五年仍科之蓋國初原係犯死罪故不可以徒論也優老據其見發之年矜幼原其犯之歲律之仁亦至矣
給沒贓物
凡彼此俱罪之贓謂犯受財枉法不枉法計贓為罪者及祀禁之物謂如禁兵器及禁書之類則入官若取與不和用強生事逼取求索之贓並還主謂恐嚇詐欺強買賣有餘利科歛及求之類其犯罪應合籍沒財產赦書到後罪決訖未曾抄劄入官者並從赦免其巳抄劄入官守掌及犯謀反逆者並不放免若罪未處決物雖送官未經分配者猶為未入其緣坐人家口雖巳入官罪人得免者從亦從免放○若以贓入罪正贓見在者還官主謂官物還官私物還主又若本贓是驢轉易得馬及馬生駒羊生羔畜產蕃息皆為見在巳費用者若犯人身死勿徵別犯身死者亦同餘皆徵之若計雇工賃錢為贓者亦勿徵○其估贓者皆據犯處當時中等物價估計定罪若計雇工錢者一人一日為銅錢六十文其牛馬駝驘驢車船碾磨店舍之類照依犯時雇工賃直賃錢多各不得過其本價謂船價值銅錢一十貫不得追賃錢一十一貫之類○其贓罰金銀並照犯人元供成色從實追徵入官給主若巳費用不存者追徵足色謂人元盜或取受正贓金銀使用不在者並官足色
纂註取與不和謂應少取而多取如過取利息之類多與而少與如給價減數之類計雇工錢六十文以人言後雇工以馬牛等物言賃錢雖多兼工價直言此條並還主以上論贓物人官給主之例籍沒財產以下就並入官內論赦免不免之例以贓入罪節應徵勿徵之例末節追贓成色之例蓋彼此俱有罪之贓及非私家所宜有之物並追入官若取與不和用強生事逼取求索之贓並追還主其犯罪應合籍沒財產者除謀反逆叛者本身及家口財產不論巳未決訖曾否入官人不得赦放財不得赦免外其餘罪人但遇赦書到正犯雖巳決訖惟劄入官守掌財物難以槩免其未曾抄劄入官及罪人未決而財產送官未分配守掌并緣坐家口雖巳入官罪人得免者亦並從免放若以贓入罪正贓見在未費者仍還官主巳費用王存者若犯人自身又死免其追徵其餘若犯人雖死而正贓尚存或正贓雖費用而犯人未死猶徵還官主故曰餘皆徵之其不係贓罪犯人亦有追財物如埋殯銀之類死亦勿徵故小註曰別犯身死者亦同若毀損官房屋計雇工錢私借官車船計雇錢之類為贓者正犯身死亦不徵其估計贓物定罪曰犯逆曰當時曰中等物價隨地隨時而斟酌適中不得低昂其手輕重其罪也若計雇工錢如私役部民夫匠之類每人一日為銅錢六十文作為定數其牛馬駝驘驢車船碾磨店之類照犯處犯時中等價值估計雇工賃直定罪追還然賃錢累筭雖多各不得過其本價蓋子不可多於母故也其追還官主職罰金銀見在則從元供成色費用則從足色者乃官府追徵之正法非特防弊而巳
按犯罪籍沒財產者指姦黨上言德政及造畜毒等條財產入官而言若採生折割人殺一家非死罰三人支解人財產律稱斷付死者之家所以優恤其生者也應合籍沒者不同遇赦則當請旨定奪不得擅放免其罪未處決數句及緣坐人家口四句疏議管見諸書俱兼謀反逆叛說甚非不可依
按此條槩言贓物有人官有給主有籍沒而是三者之中又有佔計有成色有勿徵有赦免矜恤之意沛然洋溢至其估計也必得其時值之平其成色也必出於元供之口必人贓之見存而始應徵必罪惡之重大而始不免又見法乃不得巳而用之之意仁哉聖人之心乎
條例
一在京在外問過囚犯但有還官贓物直銀一十兩以上監追年父及入官贓二十兩以上給主贓三十兩以上監追一年之上不能完納者困全無家產或變賣巳盡及產雖未盡止係不堪無人承買者各勘實具本犯情罪輕重監追年月久近贓數多寡奏
請定奪若不及前數及埋葬銀監追一年之上勘實全無家產者俱免追各照原擬發落
一凡犯侵欺枉法充軍追贓人犯所在官司務嚴限監併至一年以上先將正犯發遣仍拘的親家屬監追如無的親家屬仍將正犯監追敢有縱令倩人代監及挨至年遠輙稱家產盡絕希圖赦免者各治以罪
一軍官旗軍但有監追入官還官給主贓物直銀十兩以下半年之上不能完納者將犯人先發立功納鈔等項各完滿日還職著役仍將各人俸糧月糧照贓數扣除入官還官給主
犯罪自首
凡犯罪未發而自首者免其罪猶徵正贓謂如枉法不枉法贓徵入官用強生事逼取詐欺科歛求索之類及強竊盜贓徵給主其輕罪雖發因首重罪者免其重罪謂如竊盜事發自首又曾私鑄錢之罪止科竊盜罪若因問被告之事而別餘罪者亦如之謂因犯私鹽事發被問不加考訊又自別言曾竊盜牛又曾詐欺人財物止科私鹽之罪餘罪俱得免之類○其遣人代首若於法得相容隱者為首及相告言者各聽如罪人身自法其遣人代首者謂如甲犯罪遺乙代首不限親踈亦同自首免罪若於法得相容隱者為首謂同居及大功以上親若奴婢雇工人為家長首及相告言者皆與罪人自首同得免罪其小功緦麻親首告得減凡人三等無服之親亦得減一等如謀反逆未行若親屬首告或送到官者其正犯人俱同自首律免罪若巳行者正犯人不免其餘應緣坐人亦同自首律免罪若自首不實及不盡者以不實不盡之罪罪之至死者聽減一等自首贓數盡者此計不盡之數科之其知人欲告及逃叛而自首者減罪二等坐之其逃叛者雖不自首能還歸本所者減罪二等○其損傷於人因犯殺因犯殺傷人而自首者得免所因之罪仍從故殺傷法本過失者聽從本法於物不可陪贖謂如印信官文書應禁兵器及禁書之類私家既不合有是不可償之物不准首若本物見在首者聽同首法免罪事發在逃雖不得首所犯之罪得減逃之罪二等若私越度關及姦并私習天文者並不在自首之律○若強竊盜詐欺取人財物而於事主處首服及受人枉法不枉法贓悔過回付還主者與經官司自首同皆得免罪若知人欲告而於財主處首還者亦得減罪二等其強竊盜若能捕獲同伴解官者亦得免罪又依常人一體給賞
纂註猶者意有未盡之詞餘兼輕重說自首不實不盡此自首二字承上文各聽如罪人身自首法來當兼代首為首相告言說不實以情言不盡以贓言逃如逃避山澤不服拘喚之類叛是叛去本國潛入他國之類無弔潛從關過曰私無弔不出關過曰越此條通言首罪之例蓋首者自狀其罪告之於官也其首也情必實贓必盡事必未發方得全免其罪罪雖全免正贓猶徵盡本法也因發輕罪而首重罪則免其重因問見罪而言餘罪則免其餘此皆以本身經官自首者言若遣其不問親踈之人而代巳首或法得容隱之親屬為之首及相告則與本自首無異若贓物自於主處首服及悔過回付還主則與經官自首無異諸如此首必皆事無所發情無所隱贓無所匿故得全免若知人欲告其罪方行自首或雖不首此將原贓首還財主與夫逃叛而自首及雖不自但能還歸本所者各得減本罪二等其自首不實不盡者則以所隱之情所匿之贓科罪至絞斬并維犯死罪者聽減罪一等罪止杖一日流三千里其於人有所損傷於物不可償事發在逃私越度關私習天文及和強等姦皆事巳行莫可追改者故並不在自首之例強竊盜能盜能捕同伴解官者得免罪又得給賞一以開自新之路一以廣緝捕之門也按逃叛者則准減罪二等事發在逃首則不准仃也盡逃叛首者罪止逃叛更無別罪故首則准減二等若事發在逃是犯事既發之外復有逃之罪故止免其逃罪而不免其發之罪也
備考
一卑幼首尊長得實猶科于名犯義罪名
一強竊盜再犯者不准首
一有祿人監守自守盜自首及受贓悔過還主者係行止有虧照律免罪仍革職為民竊詳均之以贓還主一云首服一云悔還仃也蓋強竊詐取者皆事主所不知自首而服其罪故曰首服枉法贓乃門取之於主音悔而還之故云悔過回付其詞嚴而意精如此
條例
一凡強盜係親屬首告別官番其聚眾不及十人及止行劫一次者依律免律罪減等等項擬斷發落若聚眾至十人及行劫累次者係大功以上親屬告發附近小功以下親屬告發邊衛各充軍其親屬本身被劫因而告訴到官者徑依親屬相盜律科罪不在此例
一竊盜自首不實不盡及知人欲告而於財主處首還律該減等擬罪者俱免剌
一凡自首強盜除殺死人命姦人妻女燒人房屋罪犯深重不准外其餘雖曾傷人隨即不復不死者亦姑自首照兇徒執持兇器傷人事例問擬邊衛充軍其放火燒人空房及田場積屐聚之物者依律充徒若計所燒之物重罪者亦止照於火延燒事例俱發邊衛充軍
二罪俱發以重輕
凡二罪以上俱發以重者論罪各等首從科一科斷若一罪先發巳經論決餘罪後發其輕若等勿論重者更論之通計前罪以充後數謂如二次竊盜一次先發計贓一十貫巳杖七十一次後發計贓四十貫該杖一百合貼杖三十如有祿人節次受人枉法贓八十貫內四十貫先發巳杖一百徒三年四十貫後發難同止累見發之贓合併取前贓通計八十貫更科全罪斷從處絞之類其應入官陪償剌字罷職罪止者各盡本法謂一人犯數罪如枉法不枉法贓合入官毀傷器物合陪償竊盜合剌字職官私罪杖一百以上合罷職不枉法贓一百二貫以上罪止杖
一百流三千里之類各盡本法擬斷
纂註此言二罪以上俱發擬斷者之通例各盡本法承上文言而所該者廣若平時節次曾犯數罪而一時俱發內有輕重則從重科但各相等則從一科若節次所犯之罪內止一罪先發巳經論決餘所犯罪後又發視前發巳決之罪為輕或只相等並得勿論惟重於前者則更論之通計前或貼杖或加徒以足後犯之數其項先後輕重事內若贓該入官物該陪償盜該剌字官該罷職與夫罪止焉者罪雖重科或從一或勿論仍要依各律條盡其本法蓋罪無再科既不流於刻仍盡本又不失之縱律所以為仁義並行之書也
按註稱竊盜前後贓並論枉法則併科前贓者蓋盜之贓原以一主為重而枉法之贓各主通算全科故也此與前徒流又犯異者彼謂決訖一罪而又犯此謂犯訖數罪而發有先後所以不同
又律文一罪先發巳經論決餘罪後發枉法贓八十貫內四十貫先發巳杖一百徒三年四十貫內四十貫先發巳杖一百徒三年四十貫後發難同止累見發之贓合併取前贓通計八十貫更科全罪斷從處絞之類似與若等勿論未合何也蓋若等勿論者總言其所犯輕重之罪指其他也若有祿人犯贓又係枉法情重可惡自有各主通算全科之本律當依故不得以此律若等勿論之總言其常者例之也故曰難同止累見在之贓
犯罪共逃
凡犯罪共逃亡其輕罪囚能捕獲重罪囚而首告及輕重罪相等但獲一半以上首告者皆免其罪謂同犯罪事發或各犯罪事發而共逃者若流罪囚能捕死罪囚徒罪囚能捕流罪囚首告又如如五人共犯罪在逃內一人能捕二人而首告之類皆得免罪若損傷人及姦者不免仍依常法其因人連累致罪而罪人自死者聽減本罪二等謂因別人犯罪連累以得罪者如藏匿引送資給罪人及保勘供證不實或失覺察關防鈴束聽使之類其罪人非刑殺而白死者又聽減罪二等若罪人自首告及遇赦原免或蒙特恩減罪收贖者亦准罪人原免減等贖罪法謂因罪人連累以得罪若罪人在後自首告或遇赦恩全免或蒙特恩減一等二等或罰贖之類皆依罪人全
免減等收贖之法
纂註此條前一節以自犯者言後二節以因人連累者言律文本註亦自明白罪人正犯也首節謂輕能捕重而少能捕多而既能服罪又能除惡故俱得全免惟損傷於人及姦者不免止免在逃之罪能獲之人減逃罪二等坐之次節正犯自死則首惡巳除連及者直有寬減故得減本罪二等註云又減者蓋藏匿等項本條巳各減等此因正犯自死而再減之故曰又減末節正減降贖免則首惡既恕餘可矜憐故皆得照正犯全免降減收贖凡此皆以開自新之路廣緝盜之門而溥矜恤之恩也
按此與自首條強竊盜捕獲同伴者同彼兼給賞此僅免罪者蓋此有在逃之罪故彼兼賞其功而此止宥其罪酌議之審也
備考
一犯人共逃捕獲不及一半及法得相隱之人有獲共逃重罪而首告者親屬各依事發在逃自首得減逃罪二等若親屬因捕獲有所殺傷者各從殺傷尊長卑幼本法若卑幼原罪輕者仍依干名犯義律論讀法云謀反逆叛緦麻以上親捕送依捕首律論
同僚犯公罪
凡同僚犯公罪者謂同僚官吏連署文案判斷公事差錯而無私曲者並以吏典為首首領官減吏典一等佐貳官減首領官一等長官減佐貳官一等四等官內如有缺員亦依四等官遞減科罪本衙門所設無四等者止准見設員數遞減○若同僚官一人有私自依故出入人罪論其餘不知情者止依失出入人罪論謂如同僚連署文案官吏五人若一人有私自依故出入人罪論其餘四人雖連署文案不知有私者止依失出入人罪論仍依四等遞減科斷○若申上司不覺失錯准行者各遞減下司官吏罪二等謂如縣申州州申府府申布政司之類若上司行下所屬依錯施行者各遞減上司官吏罪三等謂如布政司行下府府行下州州行下縣之類亦各以吏典為首
纂註同官於一衙門者為僚公罪即下失出入人罪之類此言同僚官吏連署文案判決事若犯違錯而無私曲者均屬有罪但承行在於典故其罪以後吏為首由吏典而首領而佐貳而長官各遞減罪一等若同僚或人徇私枉法出入人罪者事發本官自依故出入人罪論其餘不知情者止依失錯照前遞減科斷此怕自本衙門官吏言之若所申上司事有錯誤而所屬失不請改正依錯施行者各遞減上司官吏罪三等並各以吏典為首遞減上司錯准止減二等者責其怠忽也下司錯行遞減三等者矜其受制也如官吏有覺舉者依下條公事失錯條免罪
公事失錯
凡公事失錯自覺舉者免罪其同僚官吏應連坐者一人自覺舉餘人皆免罪謂緣公事致罪而無私曲者事若未發露但同僚判署文案官吏一人能檢舉改正者彼俱無罪責○其斷失錯巳行論決者不同此律謂死罪及笞杖巳決訖流罪巳至配所徒罪巳役訖此等並為巳行論決司雖自檢舉皆不免罪各依失入人罪減三等及官吏節級遞科之故云不用此律其失出入罪雖巳決放若未發露能自舉貼斷者皆得免其失錯之罪○其官文書稽程應連坐者一自覺舉餘人亦免罪主典不免謂文案小事五日程中事十日程大事二十日程此外不了是名稽官人自檢舉者並得全免惟當該吏典不免檢舉者皆得減罪二等
纂註公事公務也失錯違失差錯也覺舉謂覺察檢舉連坐謂相連而坐罪巳行論決專指失入言觀律註自見程官府文書之程限主典掌行文書之吏典並減二等兼官吏言公事失錯是大總句謂此項公錯官吏皆屬有罪若一人自犯而無餘人可連坐者能覺舉固得免罪其有連坐之餘人如判署文案同僚官吏內有一人覺舉者餘人皆得免罪或斷罪失錯於入巳行論決者自依失入律減三等科之不用此覺舉之律若失出覺舉貼斷者又得皆免蓋失入論決不可復贖而失出決猶可改正故也其官文書稽程官自覺舉者連坐之同僚皆免主典不免者蓋稽程與失錯不同稽程之罪多由當該故不及長官佐貳也若主典自覺舉者止減本律笞罪二等首領通減三等
共犯罪分首從
凡共犯罪者以造意為首隨從者減一等○若家人共犯止坐尊長年八十以上及篤疾歸罪於共犯罪以次尊長謂如尊長與卑幼共犯罪獨坐尊長卑幼無罪如尊長年八十以上及篤疾於例不坐罪即以共犯罪次長者當罪又如歸人尊長與男夫卑幼同侵損於人者以凡首從論侵謂盜竊財物損謂鬬毆殺傷之類如父子合家同犯並依凡人首從之法為其侵損於人是以不獨坐尊長若共犯罪而首從本罪各別者各依本律首從論謂如甲引他人共鬬親兄甲依弟毆兄杖九十徒二年半他人依凡人鬬毆論笞二十又如卑幼引外人盜巳家財物二十貫卑幼以私擅用財加二等笞四十外人依凡盜從論杖七十之類○若本條言皆者罪無首從不言皆者依首從法○其犯擅入皇城官殿等門及私越度關若避役在逃及犯姦者亦無首從謂各自見犯從皆以正犯科罪
纂註共犯罪謂數人共一事家人一家之人也註云男夫猶男子之稱如子弟姪子孫之類皆是此言共犯罪者造意為首隨從減等重首惡也若家人共犯不論造意止坐尊長重制也尊長老疾事既不能專制律又不得加刑故其罪自應坐之共犯次尊長也如無以次尊長方坐卑幼若婦人與卑幼之男夫共犯婦人縱為稱首亦止坐男夫不拘首從之法其犯侵盜損傷於人等罪依凡人首從論尊長造意卑幼為從卑幼造意尊長為從雖婦人及老疾亦當科罪不在家人共犯免科之律若共犯而首從本罪各有一條合得罪名者則各依本律首從科斷或輕或重又不拘此條首從之常法若本條言皆者槩坐之不言皆者依首從法若擅入
皇城官殿等罪雖不言皆亦不分首從蓋各身自犯之非如竊盜鬬毆之有造意隨從者也故以正犯科之耳按唐律云若共監臨主守為犯雖造意仍以監守為首凡人以常從論猶令律同謀共毆人以下手傷重者為重罪原謀減一等之意是又不專論首從也
犯罪事發在逃
凡二人共犯罪而有人在逃見獲者稱逃者為首更無證佐則決其從罪後獲逃者稱前人為首鞫問是實還依首論計前罪以充後數○若犯罪事發而在逃者眾證明白即同獄成不須對問
纂註此條承上犯罪當首從而言若二人共犯一在逃一見獲者稱逃者為首無憑質證姑以從罪坐之若後獲逃者稱前獲為首鞫問是實還依首論通計前罪以充後數後獲者止問為從加逃罪二等若事發在逃雖未回質而眾證明白罪狀顯著即同獄成獲日即依原證首從定擬加逃罪二等坐之夫止據見獲而輙擬首惡恐後或難於復贖故嫌寬緩眾證明白而不即成獄恐久或得以規脫故不嫌果決是獲者逃者既無枉情亦無漏奸矣
親屬相為容隱
凡同居同謂同財共居親屬不限籍之同異雖無服者亦是若大功以上親謂另居大功以上親屬及外祖父母孫妻之父母女婿若孫之婦夫兄弟及兄弟妻有罪相為容隱如婢雇工人為家長隱者皆勿論○若漏泄其事及通報消息致令罪人隱匿逃避者亦不坐謂有得相容隱之親犯罪官司追捕因而漏泄其事及暗地通報消息與罪人使令隱避逃走故亦不坐○其小功以下相容隱及漏泄其事者減凡人三等無服之親減一等謂另居小功以下親屬○若犯謀判以上者不用此律謂雖有服親屬犯謀反叛大逆但容隱不首者依律科罪故云不用此律
纂註容隱謂應首告而不首告或曲為回護扶同保結皆是大功小功及無服之親兼本宗外姻言此見凡人容隱罪人及漏泄等項律各有禁惟親屬得相容隱者不禁蓋同居親屬不論籍之同異服之有無其情篤另居大功以上親屬其服重外祖父母外孫妻之父母女婿若孫之婦夫之兄弟及兄弟妻滕雖輕而其恩重奴婢雇工人與家長又恩義之相聯屬者故有而為之容隱皆得勿論許其親者諱也雖官司拘捕而漏泄通報致其逃避亦皆不坐小功以下服漸殺無服之親情漸踈相容隱及漏泄者比凡人減三等或減一等凡此皆權恩義之中而教人以親睦之道也若犯謀叛以上不問同居另居有服無服但有容隱漏泄者依本條科罪不用此律按獨言奴婢雇工人為家長隱則家長不得為奴婢雇工人隱可知
按記曰凡聽五刑之訟必原父子之親立君臣之義以權之正條之謂也或問期親告卑幼別籍異財卑幼告尊長毆傷其身皆於法得相容隱不准如自首法何也蓋分析惡其叛親而損傷本無首理故也又私竊放囚逃走雖有服親屬與常人同以解脫之物與囚係子孫奴婢雇工人亦止減獄卒一等皆與親屬相容隱反者何也蓋門內之治以恩掩義而門外之治以義斷恩故也又犯謀叛之上若事未發家人首俱得免但發後者則首者與里老得免但為首者不免
吏卒犯死罪
凡在外各衙門吏典祇候禁子有犯死罪從各衙門長官鞫問明白不須申稟依律處決然後具由申報木管上司轉達刑部奏聞知會
纂註祇候各衙門聽用之人即皂隸之類上司通司府州縣言按此律乃
國初勘亂之後恐奸徒仍踵舊風敢於恣惡故特重其令以暫行於一時令例皆奏
請矣
處決叛軍
凡邊境城池若有軍人謀叛守禦官捕獲到官顯蹟證佐明白鞫門招承行移都指揮使司委官審問無冤隨即依律處治具由申達五軍都督府奏聞知會若有布政司按察司去處公同審問處治如在軍前臨陣擒殺者不在此限
纂註依律處治謂其罪人分理其財產家口如律所處以治之即謀叛條所載者此言邊境重地軍人謀叛事繫安危守禦將領官將犯人捕獲到官顯蹟證明白鞫問招承轉行都司審實隨即處治然後將謀叛之狀處治之事申聞知會若有布按去處亦行公同會審曰委審無冤曰公同審問處治恐其有冠未實致其詳之意曰隨即處治防其延緩生娭不敢留獄之意如在軍前對敵有謀叛者果能臨陣擒殺事既顯明機係呼吸又不在委審公限然事後亦須奏
聞
殺害軍人
凡殺死軍人者依律處死仍將正犯人餘丁抵數充軍
纂註依律處死如謀故削坐斬支解則坐凌遲鬬毆戯悞誤則坐絞之類軍既被殺則缺伍正犯依律抵償而以正犯親丁抵數充軍若親丁既死仍勾原軍戶丁補不得復於犯人之家抵充也
備考近例有謀故殺死總小旗者就令犯人戶內勾取壯丁抵充軍數其旗役仍令本戶餘丁抵當而不及鬬毆悞過失殺者自依常律論不在抵充之限
條例
一凡謀故殺死總小旗者正犯抵死旗役仍令本竹餘丁補當若無本戶餘丁勾取犯人戶內壯丁抵充軍數
在京犯罪軍民
凡在京軍民若犯杖八十以上者軍發外衛充軍民發別郡為民
纂註杖八十以上至徒流皆然今在京軍民俱不行此律止照時例發落
疏議謂京師密邇宮闕軍民皆預供應如經決杖是有玷污故必遷之不令給役然則杖七十以下是無玷污而可供役者乎殆不其然
化外人有犯
凡化外人犯罪者並依律擬斷
纂註化外人即外夷來降之人及收捕冦散處各地方者皆是言此私人原雖非我族類歸附即是王民如犯輕重罪名譯問明白並依常律擬斷示王者無外也
備考
一達官達軍有犯亦問立功哨瞭若係山後人難發遣者此依做工其土民犯笞杖亦准的決問完俱要請
本條別有罪名
凡本條自有罪名與名例罪不同者依本條科斷○若本條雖有罪名其有所規避罪重者自從重論○其本應罪重而犯時不知者依凡人論謂如叔姪別處生長素不相識姪打叔傷官司推問始知是叔止依凡人鬬法又如別處竊盜偷得大祀神御之物如此之類並是犯時不知止依凡論同常盜之律本應輕者聽從本法謂如父不職子毆打之後方始得知止依打子之法不可以凡毆論
纂註規避二字見唐律規與窺同古字通用規有求探避有所迴避二字活看不可以規專為求利避專於脫罪此見名例雖為諸律之凡例然其罪名固有見於各條而統於名例者亦有非名例所能該而自見於各條者故凡本條別有罪名與名例不同者自依本條科斷不拘於名例若本條雖有裶名而其情有所規避重於本罪則從其重者科斷又不拘於本條若本應罪重而犯時不知者依凡人從輕論之憫其陷于無知也如本應罪輕者聽從本法幸其情有可議也不拘夫從重之律權輕重而適其中如此
加減罪例
凡稱加者就本罪上加重謂如犯人笞四十加一等即坐笞五十或犯杖一日加一等則加徒減杖即坐杖六十徒一年或犯杖六十徒一年加一等即坐杖七十徒一年半或犯杖一百徒三年加一等即坐杖一百流二千里或犯杖一百流二千里加一等即坐杖一百流二千五百里之類稱減者就本罪上減輕謂如人犯笞五十減一等即坐笞四十或犯杖六十徒一年減一等即坐杖一百或犯杖一百徒三年減一等即坐杖九十徒二年半之類惟二死三流各同為一減二死謂絞斬三流謂流二千里二千五百里三千里各同為一減如犯死罪減一等即坐流三千里減二等即坐徒三年犯流三千里者減一等亦坐徒三年加者數滿乃坐謂如贓加至四十貫縱至三十九貫九百九十文雖少一十文亦不得科四十貫罪之類又加罪止於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得加至於死本條加入死者依本條加入絞者不加至斬
纂註數滿乃坐不專言貫數如日數人數器物卷宗之數俱是此條言加減罪犯之通例加者就本罪上加條或遞加從重減者就本罪上減等或遞減從輕惟二死同為一減不分絞斬皆坐流三千里三流同為一減不分遠近皆坐徒三年故曰各同為一減加者必數滿乃坐如不滿數止科本罪又加罪止於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得加入于死若本條加入于死者自依本條科之如妾毆夫及奴婢毆家長緦麻親至折傷加入絞罪不至於斬夫減則二死三流各同一等而加必數滿乃坐不入于死者一則矜恕之情一則慎重之意
條例
一兩京法司每年熱審在京以
命下之日為始至六月終止南京以咨文到日為始扣二月箇月止其在外五年審錄以恤刑官入境日為始出境日止雜犯准徒伍年者減去一年徒杖以下俱減等枷號并笞罪俱釋放悉遵照
徠旨施行
新頒條例
一萬曆二十一年間
題為歲清天下囹圄以廣
德意事該十三司會呈本部題巡按每歲審錄外聽兩直十三省撫按官會行所屬問刑衙門各審部內輕重囚犯照京師熱審事例按察司審省會之囚守巡審各道之囚皆親身巡行不得調審州縣為諸囚憂亦不得委審守令中大死罪矜疑者軍徒追贓者具審語其餘輕罪可原宥者照本部事例止開花名各詳撫按會疏勿過夏月輕罪徑自發落重罪仍聽部覆等具題奉
聖旨覽奏具見詳慎獄情愛惜民命之意便行與各撫按官務要嚴督諸司每歲用心清審仍不得隔境拘提干連人眾反滋騷擾欽此
稱乘輿車駕
凡稱乘輿車駕及御者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並同稱制者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子令並同
纂註稱言也謂律中所稱言者下倣此臾即駕輿即車隨條別言名雖殊而物則同也
天子所臨曰御言曰制同謂與
天子同也凡律中所稱乘輿服御物及御膳所御在所之類乃自
天子言之而三后並同奉制書有所施行自
聖旨言之而懿旨令旨並同故有犯毀失盜竊詐傳及擅入者皆當一體科罪蓋
天子曰國君
三后曰國母
皇太子曰國儲臣子事之當無二義而有違而有違犯之者其罪固宜無所輕重於其間也
稱期親祖父母
凡稱期親及稱祖父母者曾高同稱孫者曾玄同嫡孫承祖與父母同緣坐者各從祖孫本法其嫡母繼母慈母養母與親母同稱子者男女同緣坐者女不同
纂註期親期年喪服之親律稱期親有二有止言期親者則祖與曾高在其中如聞期親尊長喪不舉哀杖八十是也有與祖父母並稱者則祖父母兼曾高言期親以伯叔兄弟及在室之姑姊妹如謀殺祖父母及期親尊長皆凌遲處死也嫡孫承祖謂父死而嫡長孫承重者所生母死父令他妾撫養者曰慈母巳身無小而養同之子曰養母凡稱期親稱祖父母則兼會高稱孫則兼會玄稱母則兼嫡繼慈養稱子則兼男女其承重之祖父母即同父母以上或以服制相同或以親情相同如有毆罵違犯等項皆得一體科斷若祖犯支解人罪子當流不得及其承祖之孫父殺一家非死罪三人子當流不得及其巳嫁未嫁之女又所以恤其緣坐之人也按嫡繼慈養母改嫁義絕不與親母同
稱與同罪
凡稱與同罪者止坐其罪至死者減一等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在剌字絞斬之律若受則故縱與同罪者全科至死者絞其故縱謀反逆叛者皆依本律○稱准枉法論准盜之類但准其罪亦罪杖一百流三千里並免剌字○稱以枉法論及以盜論之類皆與直犯同剌字絞斬皆依本律科繼
纂註受財故縱串說因受則而故縱之也准枉法以枉法論者皆計入巳之贓准盜論以盜論者皆并贓論罪此乃稱同罪稱准稱以之通例凡稱同罪者自被累人而言也與正犯終有差別故盜免剌字刑不絞斬罪至杖一百流三千里而止惟受財故縱與同罪者貪財玩律得仕科至死者坐絞不及斬若原未曾受財止故縱者亦不擬絞其故縱謀反大逆者自依本律處絞不曰受財者蓋反逆情罪巳極但以縱惡為重不以受則為重也其稱准枉法准盜論者與真犯有間罪止於流亦免剌字稱以枉法以盜論與真犯無間剌字絞斬皆依枉法及盜之本律科斷但不得妄引充軍立功等項事例
按律有言罪同及罪亦如之者皆承各條上文言謂上文巳有其所犯罪名下所犯者情與相類故但云罪同是此罪同彼科也如強盜但得則者皆斬下條以藥迷人圖財者罪同之類云罪亦如之是亦得前項所稱之罪如官吏聚樂人杖六十若為子孫聚者罪亦如之之類蓋此條原無罪同及亦如之之類故特明之又律有先言故縱而後言受財則故縱者未曾受財者也先言受財而後言故縱則是因受則而後故縱之者也管見云三人受財故縱將為首一人問與囚同罪餘二人除故縱為從問枉法若受財故縱繼獲囚犯仍科受財枉法可從
條例
一凡受財故縱與囚同罪人犯該凌遲斬絞依律罪止擬絞者俱要固監緩決候逃囚得獲審豁其賣放充軍人犯者即扺充軍役若係永遠同罪者止終本身仍勾原犯應替子孫補伍
稱監臨主守
凡稱監臨者內外諸司綂攝所屬有文案相關涉及雖非所管百姓但有事在手者即為監臨稱主守者該管文案吏典專主掌其事及守掌倉庫獄囚雜物之類官吏庫子斗級攅攔禁子並為主守○其職雖非綂屬但臨時差遣管領提調者亦是監臨守主
纂註總攝驗謂之監臨躬親典保謂之主守文案相關涉者徃來劄帖文移相關係干涉也有事在手如此縣官吏承上司差委彼縣幹辦公事之類守掌倉廒曰斗級庫藏曰庫子攅倉典也稅課司局有巡攔獄囚有禁子以上皆當時之監臨主守也臨時差遣管領提調暫時之監臨主守也
稱日者以百刻
凡稱一日者以百劇計工者從朝至暮稱一年者以三百六十日稱人年者以籍為定謂人年紀以附籍年甲為准稱眾者三人以上稱謀者二人以上謀狀顯跡明白者雖一人同二人之法
纂註凡律中稱日者以百刻為一日如人命保辜限三十日者雖至二十九日九十九刻身死亦擬限內扺命若計雇工者則惟從朝至暮不在百刻之限稱一年者以三百六十日如稅糧違限一年之上雖三百五十九日亦不美籍版籍所報年甲也如稱人年者七十以上十五以下流罪收贖必以戶籍為定則無增減年數之弊矣稱眾三人以上如聚眾中途打奪之類是也若止二人只依拒毆追攝人律擬罪稱謀者二人以上如謀殺人造意及從而加功者之類是也若雖一人但謀狀顯明者亦同二人法擬斷凡諸條內稱日稱工稱年稱人年稱眾稱謀者俱准此例也
稱道士女冠
凡稱道士女冠者僧尼同若於其受業師與伯叔父母同
纂註女道士曰女冠僧曰尼僧同者謂僧同道士尼同女冠也僧道於其受業師義與伯叔父母同言僧道而尼與女冠該之矣師於弟子義與兄弟之子同稱子者男女同而尼與女冠之徒該之矣若相毆罵等項並依犯期親尊長及卑幼律擬斷其同師僧道相犯者原非血屬仍依常人論
斷罪依新頒律
凡律自頒降日為始若犯在巳前者並依新律擬斷
纂註此言犯罪在先頒律後事發並依新定律條擬斷蓋遵王之制不得復用舊律也
按大明律一書我
太祖高皇帝於洪武六年十一月內
徠刑部尚書劉惟謙重加編次成于次年二月內分隸吏戶禮兵刑工六門通計三十卷共四百六十條迨洪武三十年五月內始布外使知遵守然娶樂人為妻妾條有云其在洪武元年以前娶者勿論則元年以前者為律以後者為新律矣逃避差役條有云其在洪武七年十月以前移流他郡曾經附籍當差者勿論則七年十月以前者為舊律以後者為新矣合一以三十年五月內刊頒者為定
斷罪無正條
凡律令該載不盡事理若斷罪而無正條者引律比附應加應減定擬罪名轉達刑部議定奏聞若輙斷決致罪有出入者以故失論
纂註按此附律不行奏聞若無出入人罪之輕重者以事應奏不奏論
徒流遷徙方
徒役各照所徒三限並以到配所之日為始發鹽場者每日煎鹽三斤鐵冶者每日炒鐵三斤另項結課
直隸府州
江南發山東鹽場 江北發河間鹽場
福建布政司府分發兩淮鹽場
浙江布政司府分發山東鹽場
江西布政司府分發泰安萊蕪等處鐵冶
湖廣布政司府分發廣東海北鹽場
河南布政司府分發浙東鹽場
山東布政司府分發浙東鹽場
山西布政司府分發鞏昌鐵冶
北平布政司府分發平陽鐵冶
陝西布政司府分發大寧綿州鹽并
廣西布政司府分發兩准鹽場
廣東布政司府分發浙西鹽場
海北海南府分發進賢新喻鐵冶
四川布政司府分發黃梅興國鐵冶
流三等照依地里遠近定發各處荒蕪及瀕海州縣安置
直隸府州流陝西
福建布政司府分流山東北平
浙江布政司府分流山東北平
江西布政司府分流廣西
湖廣布政司府分流山東
河南布政司府分流福建
山東布政司府分流福建
山西布政司府分流福建
北平布政司府分流福建
陝西布政司府分流福建
廣西布政司府分發流廣東
廣東布政司府分流福建
四川布政司府分流廣西
邊遠充軍
直隸府州
江南發
定遼都指揮使司
北平都指揮使司所轄永平衛
山西都指揮使司
陝西都指揮使司所轄蘭州衛河州衛
江北發
廣東都指揮使司轄海南衛
四川都指揮使司所轄貴州衛
雅州千戶所
福建布政司府分發北平都指揮使司所轄永平衛
浙江布政司府分發定遼都指揮使司
江西布政司府分發山西都指揮使司
湖廣布政司府分發山西都指揮使司
河南布政司府分發廣西都指揮使司所轄南寧衛 太千戶所
山東布政司府分發廣東都指揮使司所轄海南衛
山西布政司府分發廣東都指揮使司所轄海南衛
北平布政司府分發廣西都指揮使司所轄南寧衛 太平千戶所
陝西布政司府分發廣西都指揮使司所轄南寧衛 太平千戶所
廣西布政司府分發陝西都指揮使司所轄蘭州衛 河州衛
廣東布政司府分發山西都指揮使司
四川布政司府分發廣西都指揮使司所轄南寧衛 太平千戶所
纂註另項結果者謂扣算其每日煎鹽若干炒鐵若干另項歸結課程不在本等竈丁爐丁額設正課之例
國礿徒罪俱發鹽場鐵冶令則無力者有擺站做工之例
條例
一凡問該充軍者在京行兵都定衛在外係巡撫有行者巡撫定衛巡按有行者巡安定衛其所屬自問者有巡撫處申呈巡撫無巡撫處巡按定撥若係通詳撫按者聽從撫定撥俱抄招兵部知會其問該口外為民者亦抄招解送戶部編發
一凡問發充軍及口外為民者免其運炭納米等項并律該決杖就拘當房家小起發隨住其餘人口存留原籍辦納糧差若發邊衛充軍者原係邊衛發極邊原係極邊常川守哨其無極邊字樣者遠不過三千里程限不過一二月發口外為民者原係口邊境民人發別處極邊前二項人犯雖有共犯本例不言不分首從者仍依首從法科斷為從者照常落
一凡永遠充軍或奉有
特旨處發叛逆家屬子孫止於本犯所遺親枝內勾補盡絕即與開豁若未經發遣在監病故免其勾補其真犯死罪免死充軍者以著伍後所生子孫替役不許行勾原籍子孫以萬曆十三年新例頒行到日為始巳前勾補過者不得混行告脫其餘雜犯死罪并徒流等罪照例充軍及口外為民者俱止終本身
一凡充軍及口外為民人犯屬軍衛者軍衛僉解係
王府軍校人役於護衛司僉解無護衛者行長史司於本犯親屬或本府人役內僉解不許偏累有司違者查提究問如無親屬或本府人役數少難以僉解仍行原問衛門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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