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德秀
〖真德秀〗(1178-1235年)字景元,后更希元,学者称西山先生,南宋建宁浦城(今属福建)人。庆元五年(11999),进士及第,继试中博学宏词科,召为太学正字。后历官太学博士、校书郎、秘书郎、起居舍人、右文殿修撰知泉州、礼部侍郎、户部尚书、资政殿学士等职。为官廉洁,曾以“廉仁公勤”四宇励僚属,多有惠政。四岁受书,十五而孤,母吴氏力贫教之。同郡杨圭见而异之,使同诸子学习。后从师于朱熹弟子詹体仁,自谓于朱学“尝私淑而有得”。主要弟子有王□、马光祖、金文刚、孔元龙、吕良才、吕敬伯、江埙、刘炎、陈均等。他推崇《大学》一书,强调人君不可以不知《大学》,为人臣者亦不可不知《大学》。为人君而不知《大学》,“无以清出治之源”;为人臣而不知《大学》,“无以尽正君之法”。他祖述朱熹“穷理持敬”的学术思想,使认识论与道德论紧密结合,把“穷理持敬”视作“正心修身”之术。他认为,理即具体事物的规定性和法则,一定而不可改变。一物具有一物之理,人也是物,故也具有“人之理’,。所谓“人之理”,即仁义礼智,是“天与之”。人先天具有的仁义礼智的“理”,是良知,“本然之知”,但不是义理之极至。故人须以先验之理去推究事物之理,以扩充心中之理,以此达到义理之极至。天下没有无理之器,也没有无器之理,“即器而求之,则理在其中”(《文集》卷三十《问大学只说格物不说穷理》)。所以要在洒扫应对等人伦中下功夫。并加强“穷理”与“持敬”须相辅行。穷理而不持敬,则思虑纷坛,精神昏乱,“于义理必无所得”。如仅知以养心,而不穷理,心虽清明虚静,却空空荡荡。无义理而为主,其应事接物必不当,流于释氏之虚静。所谓“敬”,即外表端庄严肃、内心静一、无二无杂,“表里交正”。静时要一,动时亦要一。闹居未有作为,此心要主一。应事接物有所作为时,此心亦要主要一。静时能敬,则无思虑纷绘之患;动时能敬,则无举措烦扰之患。如此则本心不失,这是为学之要。在“德性天与”问题上,继承董仲舒的尊天神学,并用程朱理学加以改造。他认为,人的形体和秉性皆“天”所赋予,其性为仁义礼智信。天主宰万物,而更偏爱于人。仁义礼智信之性,恻隐、辞逊、善恶、是非之情,耳目鼻口四肢之为用,君臣、父子、兄弟、夫妇之伦,皆是天偏爱于人而赋予的。并把人受性于天比为臣受任于朝。论证循守仁义礼智是人的天职,否则即是违“天”。君主和人都必须服从天命,并以此来规劝君主修养。指出“帝王当尊者莫如天,所当从事者莫如敬”,天未尝一日不监视人君的所为,只有修德才能保位。朝廷为天下之本、人君为朝廷之本、心为人君之本。人君能正其心,湛然清明,物莫能惑,则发号令,没有不善,而朝廷正。朝廷正,则贤与不肖有别,君子小人不易,而百官正。他所指的不是人格化的神,天所以能主宰万物是它蕴含着“理”,这理便是纲常名教。父子之思谓仁,君臣之敬谓义,夫妇之别为礼。智者,是知此而已。信者,是守此而已。理是扶持宇宙的栋干,安国生民的枚石。没有理,则人将不人,国将不国。他还以经筵侍讲的身份,讲明理学,深得理宗信任,使理学在最高统治者倡导下,很快取得了正宗地位。全祖望题《真西山集》谓:“乾淳诸老之后,百口交推,以为正学大宗者,莫如西山。”《宋史·真德秀传》云:“自(韩)促胄立伪学之名以锢善类,凡近世大儒之书,皆显禁以绝之,德秀晚出,独慨然以斯文自任,讲习而服行之。党禁既开,而正学透明于天下后,多其力也。”在确定理学统治方面,“从来西山、鹤山(魏了翁)并称,如鸟之双翼,车之两轮,不独举也”(《宋元学案·西山真氏学案》)。著有《西山文集》、《大学衍义》、《四书集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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