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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六十七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顏開雍偉南選輯

  李楫原渙參閱

  李給諫奏疏(疏) 王侍御奏疏(疏)

  李給諫奏疏(疏)

  李邦義

  ◆疏

  足國裕民疏

  ○足國裕民疏 【 理財】

  臣等切惟食貨者、王政之所先、積貯者、天下之大命、周官嚴九式之條、而王制重九年之積、盖以量入為出、酌盈濟虛、誠有天下者之不可以一日不講也、近蒙 皇上軫念積蓄匱乏、特諭計部、以處理充蓄之計、仰見聖明憂民憂國之盛心、凡有見聞、皆思所以贊廟謨於萬一、况臣等待罪該科、與聞國計者乎、但錢粮之數目浩繁。而出入之頭緒紛沓。有未易以旦夕曉者。昨見該部條列八事以上、亦可謂幾於詳盡矣、然臣等芻蕘之見、再四訪求、猶有一二、可以引而伸之者、敢甘隱默、不併為我 皇上陳之、臣等切惟理財之道、莫過于大學一書、至謂生財之道、則不過曰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而巳、唐臣陸贄亦曰、生財之豐歉在天、用財之多寡在人、節之雖虛必盈。不節雖盈必竭。合而觀之則開其源與節其流、理財者舍是無別法矣、方今山林川澤、悉入徵輸、夏稅秋粮、各有歲額、舳艫千里、飛輓窮年、其所以充邊儲而供國用者、既有成規矣、頻年以來、倭虜為患、此外復有坐派加派之名。養馬養兵之費。而當事臣工。權宜議處。至於贓罰商稅寺產事例度牒引錢。所以摉括之者。亦既無不盡矣。况今閩廣鋒鏑之餘。殘傷未起淮徐荒歉之後。逋逃未止?帚。而江之右。山之東。亦且以水溢旱乾紛紛具奏。則開財之法。誠不可以一毫復加于民者矣。然則處理充蓄之計。舍撙節其何以哉。昔人論節財之法。有謂在于革冗員。汰冗兵。節冗費。今之冗員。誠不知幾也。嘉靖四十年、為帑藏匱乏、歲用益煩、該本科建白、巳經議革之矣、然所革者不過務司埧驛之流。以上曾未有一議及之者。其為省能幾何哉。茲且不暇遠舉、即如錦衣衛恩廕之輩。盖嘉靖初年曾稽核巳後又流濫矣踵接肩摩。各衙門帶銜之官。日增月盛。是雖賞勞酬功之典。所不容無。而冐濫之費。則不可不為之慮矣。一澄而汰之。或禁止之於後。則所省不既多乎。民出食以養兵。兵出力以衛民。此定制也。况京師之眾。皆取於漕粮。又率數石而致一石。其徵解搬運之苦不論也。柰何其可以易視之。查得戶部所開月粮之數。共該支米二十四萬五千餘石。及查營操總數則止於九萬焉。其餘或係錦衣衛官挍人等。或係各衛所官吏勇士官攢人等。或係各該匠役人等。凑之乃合前數。臣等訪得此項月粮。弊孔甚多。有以一人而每月包領數石者。有以一吏而每月冐支數十石者。考求其故則以兵馬之實數司農不得而知也錢粮之出數司馬不得而考也各司止據衛所開來之數。即以付之粮廳。粮廳止憑各司所發之數。即以准其支給。漫無稽考。如此則以無為有。以逃作在之弊。亦將何所不至哉。夫以每月二十四萬餘之錢粮。止養九萬營操有用之軍士。而其不操之軍。無益之眾。反從而兩倍之若是謂其一一皆充實用。則臣等所不敢信矣。伏乞敕下兵部、候各衙門遵奉前旨、將各項冐濫人役查革外、仍要查核在京各該食粮人數。某項若干。某項若干。造為食粮總冊用印鈐盖。一送戶部。一送本科查考。如遇支放之時。各該衛所造冊送司。十三司須要類齊核實然後發之粮廳撥支其各該衛所官吏。凡遇月終。通將支過扣還之數。齊赴本廳註銷如或參差不齊虛應故事者。聽臣等該科參究則冐濫者庶有可懲矣。至於錢粮冗費。近年言官巳言之屢矣。而卒未收節省之效者。無事調遣則客兵之費多其故有二有握韜鈐者。或邊事未甚諳。一遇警報輒自周章。至虛實未探而調遣先發者矣有威望頗輕。則參遊等官。各自主議。有先發後聞有不可制者矣若此則邊餉焉得而不費哉。不知按伏者。兵家之妙算。何嘗責其不調遣。謹調遣者無非以節行粮之妄費而巳然均一調遣也。行粮之支。聞在薊遼。則有百里外全支五十里外半支之例。而宣大等鎮。則未之議焉。或者非畫一之法歟。近來宣大之費。視他鎮為多。未必不由此矣。伏乞敕下該部、再行申飭各邊鎮廵等官、今後須要明白哨探。詳慎調遣、其有不遵約束。將領聽其指名參治。其各邊鎮行粮應否照例查議。則錢粮不患其不節縮矣。夫錢粮固貴於節縮而尤貴於措處。查得舊制太倉解發之銀止以供客兵之用而主兵則處足於民運與夫各鎮屯粮秋青馬艸等項奏給耳邇來各邊多事。以屯地馬草。則穪拋荒棄置久矣。一遇缺乏。即行奏討。太倉如之何不告匱也。近聞有能措處者。將無碍草塲給軍採打。即役其力以修邊牆。而人不為怨者。使人人效此。則各鎮之中。豈無一二可以措處。以少省太倉之萬一哉。乞勑下該部、再加查議、移文各邊廵撫、示以國儲匱乏凡有地方可以措處。如屯種馬草之數。不拘多寡儘力區處或於各年民運拖欠之中。設法督追完解以充下年正項之用。年終各將措處過錢粮若干。督追完過若干。拖欠若干。以上年為額。今年省出太倉銀若干。造冊奏繳其有區處督追數目過多者。或特加廕秩。或從重獎賞。則激勸之餘。孰無公家之念。誰無共濟之心雖不敢大望其嬴餘。亦可省十百於千萬矣。凡此皆臣等管窺之見瑣屑之談、無非欲省一分、則裕一分之意、至於轉移運用之大。則惟在於聖明留意焉耳。再照國計民瘼事本相須。手足腹心。元係一體。則視之誠不容有二焉者。近有淮徐等處水旱為災。十室九空。逃移過半。其粮運之額。俱累見在人戶包賠。官軍師生俸粮。巳穪數年不給。其艱難之狀。悉具撫按疏中。亦臣邦義夏間差回所目擊者。如欲奏留商稅與改折二事。誠知其萬非得巳。而該部猶靳弗全、與豈非以國儲為重。恐開奏改之門。雖知其急。未暇理與。然臣等切伏思之、淮徐之地、粮運之襟喉、非他方可比、其荒歉又為數年之積患、亦非他處可得而同也、失今不處、誠恐枵腹之久或有脫巾之呼、其於粮運關係不小、是不可不為之慮也、况聞商稅數十年。來。原係彼中借支之數。即全以與之。亦不過止?帚其故物耳。運粮如必不可折。亦當權其災變輕重。量准二三年。仍行漕運衙門嚴督折銀完解以充軍士月粮正數則公私兩便而嗷嗷望救之眾。亦且幸寬舒於目前矣。至於招撫營田一節。事本甚難。然非得人以任之。蔑有能濟者。臣等訪得漕運廵撫王廷素號清修、亦穪簡靜但處理通變之才、原非所長當茲多事之時、兼此重大之任、豈可以因循坐待者、伏乞敕下該部、查訪如果臣等所言非謬、將王廷改之別用、另推有幹濟有才望者代之至於所属府州縣官、亦須行令撫按體訪精力才幹者調用、庶地方得人、而招徠有道輯寧可望而運道無虞矣、

  王侍御奏疏(疏)

  王得春

  ◆疏

  攄明詔罄愚衷疏

  ○攄明詔罄愚衷疏 【 時政興革】

  窃惟聖哲之君、應時而興、必思明目達聰、以廣維新之化、賢智之臣、獲主而事、尤宜披肝露膽、以盡獻納之職、此固宜相須之甚殷、而相遇之不偶者也、我皇上嗣登大寶、朝宁改觀、頒布綸音、海邦易聽、即其直言無隱之求、真巍然中興之令主矣、功叨受簡書、廵歷兩浙、雖能身遊虞廷之盛、而一念犬馬之微忠、欲有所建明、以更始新政之助者、殆夙夜不遑以自寧也、敢紬繹詔款遺意、上有関於國體、下有切于生民者、條為八事、開列奏聞、

  計開

  一曰正宮闈、嘗聞漢匡衡曰、妃匹之際、生民之始。萬福之原、葢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是不可以不重也、故古者天子后立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妾。皆有所限制而不敢過。匪惟遏逸慾之漸。亦以養壽命之本。誠萬世之鑒戒也今後宮之內、老弱幽閟者不知幾千百人、陰氣欝積、怨望充盈、有傷天地之和、豈可不為之一處乎、昔唐太宗踐祚、聽中書舍人李百藥之言、遣尚書左丞戴冑、給事中杜正倫、於掖庭西門、前後簡出三千餘人、至今傳為盛事、况今 皇上嗣極之初、治法堯舜、將陋貞觀之政于不足為耶、臣請敕下禮部。早正 母后之位。以聽天下之內治。更選良家女。備充嬪妃之數。其餘婦女。若非經 先帝御幸。久禁宮中者。皆宜出之。各止?帚親戚。任求伉儷。庶陽道常盛。陰氣常微。而所以頤養聖躬。消弭氛祲者。此其大嫡也。

  二曰重祀典、嘗聞國之大事在祀、祀之禮數隆殺異宜。常變殊制凡典其事而當其職者。必得人以任之。則儀文可飭。誠信可通。由是郊而格帝、廟而饗神、胥此焉出、所謂惟賢者而後能祭之義也、比者我朝廷官制為太常寺職專祭祀、原係正三品衙門、則隆重之意槩可見矣、故天順成化時。有以禮部尚書而掌寺事者。宜興蔣守約。涿州郭景賢是也。弘治正德時。有以科甲名儒而居寺職者。灤州齊章崑山魏挍是也。豈常以異流雜品。而濫廁崇高之位。偃然與公卿並駕齊驅者乎。昔因 先帝祈天永命。建設齋醮。此言世廟末年事也以羽人而為奉常固為非據耳故如師宗記者。乃以黃冠羽士之流。一旦顯榮至此。今奉遺詔。凡禳祀之舉。盡行停止。則官守不可廢。而宗記實不可用也。臣請敕下吏部、將宗記退還本宮、另選宿儒有德望者為之、修復 祖宗之舊制。承黜異教之匪人、庶典三禮者。皆寅直惟清之士。必能盡志盡物。以秩祭法。以明祭義。而相聖天子明禋者。其殆庶幾乎。

  三曰惜名器、嘗聞爵祿者天下之砥石、帝王用之以礪世磨鈍者也、故德懋懋官、功懋懋賞、夫以官賞而分功德。則德之貴於功。官之重於賞。古人用意之微。權衡之妙。自有不容濫焉者矣。惟英君誼辟。寧損百萬之資。而靳一郎之拜。其意亦猶此耳。窃嘆工部尚書徐杲者、廼執斧斤、攻造作、一匠役之至卑且賤者也縱令其有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曾何係于國家之輕重哉、若謂經營宮殿、勞苦而功高、則優以厚賞、亦云踰分矣。顧乃授之高官以崇其爵。錫之異服以華其躬。廕之世祿以裕其後。名器之濫至此巳極。識者每以為扼腕而興嗟也。臣請敕下吏部、削去尚書之銜、追奪飛魚之服、放止?帚田里、姑與冠帶以終身、其子孫之在卿寺及錦衣衛者、盡從罷斥。仍編匠籍以供用以後凡一技一藝之人。不得曲意逢迎。希干寵祿。亦不得非分遷擢。污衊冠裳。庶官不及私昵。爵罔及惡德。薰蕕不共器而居。牛驥不同皁而牧。朝政肅清。而四海之聞風者。必為翕然稱快矣。

  四曰禁謟諛、嘗聞和氣致祥、乖氣致異、固天之常道、而聞祥則喜、見災則惡亦人之恒情、故容悅之臣、每藉祥瑞以希寵榮、好大之主、多因祥瑞以誇功德、臣嘗稽之往牒。如赤莖素毳并柯共穗之類。史不絕書。而要之謟諛之風。則從此濫觴矣。恭惟我朝開國卓越千古、故大聖人之所作為、亦逈出常情萬萬也、姑舉一二事言之、洪武二年、陝西寶雞縣進瑞麥一莖而二穗三穗五穗者甚眾、 太祖曰、朕為生民主惟思脩德致和、以契天地之心、使三光平、寒暑時、五穀熟、人民育、為國家之瑞、盖不以物為瑞也、永樂六年、福建布按二司奏言栢生花為瑞 成祖曰、朕主宰天下、於生民休戚、未能周知、故委任爾等鎮撫藩方、以圖安戢、而乃肆志逸樂、於軍民疾苦、一毫不言、今言栢花為瑞、夫時和歲豐、物無疵癘、百姓富足、四夷順安、此國家之瑞也、乃降璽書切責之、大哉王言、有以仰見 二祖光明正大之心矣、邇年以來、獻瑞者不一而足。凡形諸表疏。見諸歌誦者。備極諛美之詞間有災異。則多所忌諱。匿不以聞。甚非所以憂治世而危明主也。今 皇上當履端正位之時。不可不防其漸。臣請敕下禮部、通行曉諭中外臣工、毋得仍蹈前愆、以消邪佞之風、以養直諒之氣、凡四方或有水旱疾疫之災。寇賊奸宄之變。不時據實報聞。使可以知戒惧而備修省。庶皇上敬天勤民、與 二祖同其盛、而諸臣忠言讜論、亦與魏相同其休矣、

  五曰慎題覆、夫中外臣工、身任官守言責之寄者、孰不懷忠悃、竭款誠。敷陳時政、思各建白、以自獻于上、然甲可乙否。見多矛盾。彼是此非。言有同異。故下之該部議以覆請于天子。天子可其奏。而降有明旨。則當堅如金石。信如四時。期于永世之必行。此實尊君命重王言之大義也。國家寔事在于部覆若部覆游移雖建言無益但前此六卿擔當任怨者固多獨斷之猷而依阿詭隨者未免狥人之見每致言官論事奉旨依擬之時。委曲遷就漫無定主。不曰誠如言官所論。則曰與本部查訪相同。使如綸之言。渙汗之號。玩若民間之常語。多致廢格不加遵守此豈以為訓乎。臣請敕下各部。今後遇有諸臣章疏。秉公詳看。持衡參酌。是者。即與奏行可也非者直以為非即以論罷可也盖苟可以同。固不容于立異。苟可以異亦不必于尚同。協輿論以禆國是。又何嫌疑計較之有哉。若建言者不顧國家大體。仍摭拾以沽忠。覆題者不論事體當否。仍阿比以混上。許科道官互相糾劾。庶乎大臣秉執持之義。則庶官懷畏忌之心。是惟不言。言必可見諸施行。而聖旨之所頒布。莫不世為天下法矣。寧復有壅遏之患哉。

  六曰清輸納、臣伏讀新詔款開內府各衙門供應錢粮、欲加意節省、以免徵收之煩、又欲差風力科道官清查以稽侵漁之弊、累年積蠹、一旦振刷、此真盛世之象也、臣以為積弊固在於清查、而善治莫先於法祖、盖 祖宗立法、至精至密、惟行久而廢墜、則弊斯作焉、所望以脩舉之者、寧不在于今日乎、嘗聞成化以前、運粮解戶、上納白粮、及各物料、戶工二部、委官同科道驗收、運送內府、粮長解戶不與內臣等見面故軍挍不得脅勒。內臣不得多取。小民不致虧害。及弘治以後。部官避嫌。各款粮料不肯驗收。俱令小民運送內府。以故內官軍挍。視彼為奇貨。多方刁掯百計需求。有白粮一石。加至二三石。乃能上納。各項物料。倍出三四百兩。始得批廻。解粮之人。費踰常數不得不稱貸賠納。輕則蕩產。重則喪身。雖有禁例。誰敢與內臣抗衡。雖號訴無由。向九重上達。其困抑苦楚之狀。不可勝言。斯民一蒙是役。殆將與死為隣矣且積習既久。盤結巳深。彼視魚肉乎民。若秦越也。而司國計者。獨忍其阽於危亡而不為拯援之哉。臣請敕下該部。查照成化年間事例。將承運庫及各監各局等衙門。凡係上供錢粮。添設科道官各一員。或將廵視光祿寺十庫科道。就便兼攝。如遇粮長解粮料至京者。徑赴該部與科道官處投文掛號聽候委官會同驗收運送內府收貯各該內臣。止許驗鎖鑰。紀出納。並不得與民見面。肆行索詐。仍每月終。科道官將一月內舊管新收開除實在。各數目查算明白。備造揭帖進呈御覽。庶乎奸弊可袪。財力可省。而 祖宗之法度可復。更始之治功可成矣。 皇上大奮乾剛、毅然獨斷、恐令未下而阻撓之計百出雖有良法美意。其何以行之哉。

  七曰慎貢選、夫建官惟賢、位事惟能、故網羅天下儁傑、以布列于庶位者、惟貴其人而已、不必拘拘于資格之限也、近奉新詔以舉人絕望于九卿、歲貢不得為方面。首諭吏部。毋拘三途。大哉皇言。所以飭吏治作士風者。信莫踰於此矣。但舉人之中、年資壯茂志向高遠者。儘有其人。久緣在上者期待甚輕遂消沮自棄。今遇 皇上旁招俊乂。破格超擢。必有倜儻。非常之才。奮發而興起者矣。至于貢行、非敢謂其獨劣也、盖緣埋沉歲月。壯心巳隳。雖欲建功立業。恒苦于日暮之途窮。此所以終難于策勵耳。臣請敕下該部查復先年選貢之例。每歲與正貢並行。然行選貢又先于慎選提學。雖有員缺。必多方博訪。不分內外。拔其華實並茂。而非徒以道學欺世盜名者。簡居是□。諭令挍士之時。不以一毫狥巳狥人之私。得以參乎其間。惟取其年力之強健也。行誼之雅飭也。學術之純正也。儀度之端嚴也。然後舉而升之於國。及試之大廷。果能兼此四長。則從而奮庸之。否者先黜其人。仍查係某提學所取。亦坐以不明不公之罪。庶幾貢荐之士。皆得以及時甄錄。賢能彙征。可以備三途之用。可以預兩司之擢。而浚明亮采之事功。亦從此致矣。

  八曰恤災傷。窃惟淮安徐沛、乃國家根本之地、而鳳陽泗州、又 祖宗陵寢之區、則所以輯寧底定之者、比之他郡縣、尤當加意焉、臣去歲出差南來、道經彼地。見其水患異常。室廬漂沒。田野荒蕪。百姓流離。嗷嗷待哺之狀。誠有不忍言者矣。况加以開濬新河。工役繁興。勞憊益甚。今雖竣事。而民之瘡痍未復。寒無以衣。飢無以食。其逃往山嶺者。亦無以居。皆睊睊相視。聞欲嘯起而為盜。固理勢之所必至也。夫樹藝者培其方長非難。而甦其枯槁為難。業醫者巳其疾病非難。而甦其膏肓為難。其在于今。民方枯槁。而疾入膏肓矣。所以回生而起死者。若非大加賑恤。其何以濟乎。查得嘉靖三十二年正月內、 先帝念淮徐等處之遭水患。而不忍斯民之陷於危亡也。特尤輔臣所請、專差刑部左侍郎吳鵬、前往被災地方、動支徐淮二倉米麥四萬石、運司餘塩銀五萬兩、及各府州縣無礙庫銀、與預備倉粮、相兼支給、一時百萬蒼生。賴以全活、而他變亦因之不作。臣請敕下戶部、體照癸丑年事例、擇遣大臣一員、詣彼經畫賬賙、以宣德意、以布仁澤、或止令彼處總理河道、及總河漕運衙門、就便分理優恤、以救燃眉之急、庶乎民皆懷感思服、而邦本可固、寇亂可弭矣、至於天下但有被災殘破地方、并乞即與推廣、一視同仁、此又聖明如天浩蕩之恩、聯属人心之至計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六十七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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